宋江河淡聲說：“我遇到的優秀女人不少，但沒有遇到過比你更能讓我心動的。”

“我是說如果。人生本來就是一場巨大的選擇，在每個階段，做出的選擇都會截然不同。或許現在你愛的人，以後在某個時間突然就不那麼愛瞭，就像我也不能保證自己能喜歡你一輩子一樣。”

話落，宋江河眼底沉瞭沉。

他反扣住陸海嘉的手，與她十指相扣：“你說的沒錯，人是種複雜的生物，人性更複雜。可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既做瞭選擇就該有所舍棄。就比如你路過一片稻田，放眼過去皆是碩果累累，但近看，就會發現它們各有不同。人生選另一半就像在田野裡采稻穗，采瞭一穗，就該堅定地往前走，而不是目光反複流漣，反複比對，再心生懊悔，因為總有更好的。最後采一束扔一束，等路過整片田野，才發現手心什麼都留不住，再回頭悵然若失。”

陸海嘉問：“那我對你來說是怎麼樣的一株稻穗呢？”

宋江河笑說：“你可不是稻穗，你是我從小培育的秧苗。我護著秧苗，卻一不小心讓你被移植到另一片田裡去瞭，你孤獨成長瞭許多年，我也田野邊盤桓數年小心呵護，看你長得亭亭玉立，最後還是沒忍住，搶在別人下手之前把你給摘瞭。從始至終，我的眼裡心裡就隻有那棵小秧苗，壓根就沒看過田裡其他稻穗長啥樣。”

男人眉眼溫淺，將情話說得無比自然。

陸海嘉聽得還挺受用，但還是忍不住問：“你現在是隻看到瞭我，但以後又發現別的稻穗長得比你的秧苗好，你會不會動心？”

“我會先反思自己，為什麼我的秧苗會長得比其他差。”宋江河雙臂環緊她，抵著她的發頂似笑非笑地說，“而且我都把你摘瞭，還管其他稻穗幹嘛？我一心就想著怎麼把你帶回傢，生米煮成熟飯。”

“……”陸海嘉擡起頭瞪著他，“宋六哥，你好不正經。”

“這就不正經瞭？”宋江河輕笑一聲，雙臂用力將陸海嘉放在自己的腿上，低頭尋向她的唇，將懷裡的女人吻得七葷八素後才饜足得放開，他把腦袋擱在陸海嘉肩上平複氣息，“我還想著，等米飯吃膩瞭，我就把米磨成漿，或者搗成糍粑，揉圓搓扁，換各種花樣吃。”

陸海嘉面上一臊，氣惱地在他肩膀咬瞭一口：“你這麼折騰我，就不怕我疼？”

“你疼，我能醫。”宋江河在她耳邊低低笑瞭聲，聲音很蠱惑人，“嘉嘉，田野裡有那麼多稻穗，總有更好的，可我采下它的時候，就是覺得它最好，無論後續再遇到什麼，都是對比，而不是起初就覺得好的。我沒有那麼多心力去做對比，在我心裡，你就是最好的。”

“哼，都是甜言蜜語。”

“也就對你說甜言蜜語，跟別人我都修閉口禪的。”宋江河偏頭親瞭親她的耳尖，“嘉嘉，未來那麼長，誰也不能保證將來會發生什麼，選擇另一半本來就是一場巨大的賭註。鄙人不才，但尚且能以過去三十一年的人生為自證，還算是個品行端正的正人君子。”

陸海嘉將二人距離拉離瞭一些，看著他的眼睛似笑非笑道：“正人君子，你是不是應該先放開我再說這句話？”

宋江河眼底噙著笑，一點都不臉紅：“我是正人君子，又不是柳下惠。而且我喜歡你，本來就對你有性沖動，從醫學的角度來看，這就是人體受到視覺、聽覺等刺激後正常的生理反應，沒有什麼好羞愧的。倒是經常壓抑自己，容易……”

“你別說瞭。”陸海嘉連忙捂住他的嘴，她就是個意識流，在真槍實彈面前很慫的。

宋江河被她捂得差點喘不過氣，他好笑地拿下陸海嘉的手：“不說瞭就是，你要謀殺親夫啊？”

“什麼親夫，你現在隻是前夫哥。”陸海嘉撇撇嘴，發現宋江河現在是越來越能順竿往上爬瞭，再不管教，就要上房揭瓦瞭，“宋江河，我要跟你約法三章。”

宋江河眉心跳瞭跳：“嗯？”

“第一，隻許我勾引你，不許你調戲我。”

“……”

“第二，要多說甜言蜜語。”

“……”

“第三還沒想出來，等我想出來再說。”

她這種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行為宋江河默許瞭，他問：“那我什麼時候能拆生日禮物？”

“嗯？”陸海嘉不解。

“我的生日被你變成離婚紀念日，你還在陸傢那麼說我，你就打算用一個吻補償？”宋江河苦大仇深地說，掐著她的腰的力度也大瞭一點，“小混蛋，你知不知道你說的那些話，很傷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