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河桃花眼底漾蕩著笑意：“我說我等著你禍害。”

陸海嘉滿意瞭，抓著他的耳朵揉瞭揉：“揉成耙耳朵。”

宋江河問：“什麼是耙耳朵？”

“四川話，意思就是要聽老婆話，你連這都不知道？”陸海嘉詫異。

“現在知道瞭，老婆。”宋江河空出一隻手，抓住她作亂的手，很會斷章取義。

“少占我便宜！”陸海嘉撇撇嘴，“你要認清自己的定位，你現在隻是我的前夫哥。”

前夫不前夫的，宋江河並不在意，對他來說，失而複得就是一大幸事。

“嘉嘉，我不管你為什麼改變瞭主意，隻要你願意承認我是你六哥就行。”

“我一直都承認你是我六哥。”

“你知道我的意思。”

“名義上說想當我的六哥，實則是饞我的肉/體，你這個口是心非的宋傢小叔。”

“……”宋江河說，“好好說話。”

陸海嘉覺得跪著有點累，改跨坐在他的腿上，腦袋擱在他寬闊的肩膀上：“那天在蓬悅樓聽你拉《春江花月夜》，我就想起曾叔祖晚年邊拉二胡邊流淚的樣子，他臨終前還在念著‘胭胭’這個名字……昨晚看到你滿眼血絲坐在病床邊陪我，我想著要不就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宋江河沒說話，隻是擁著她的手又緊瞭一點。

陸海嘉：“六哥，你說曾叔祖給我們兩個取名的時候，是不是就有什麼深意？你看先有的江河，再有的海嘉。”

“嗯。”陸海嘉感受著宋江河的胸腔微微顫動，他說，“萬物更替，周而複始，江河總歸是要入海的。”

唇角勾瞭勾，陸海嘉將臉更深地埋入宋江河的肩窩，她聞著男人身上的香味，困意席卷而上，閉上瞭眼睛。

宋江河卻是渾身一僵，他啞著聲喚：“嘉嘉。”

“嗯？”陸海嘉趴在他的肩膀上打瞭個哈欠，自己調整瞭舒服的姿勢，仍舊閉著眼睛迷迷瞪瞪地問，“怎麼瞭？”

宋江河聽出她的困意，心中暗暗嘆瞭口氣：“沒事，睡吧。”

陸海嘉放心地進入夢鄉。

沒過多久，宋江河察覺趴在自己肩頭的女人呼吸慢慢均勻，已經睡熟瞭。就著這個姿勢，他一手托住她的屁股，一手扶著她的背，像抱孩子般將她抱起。

陸海嘉嚶嚀瞭一聲，雙手更緊地抱住瞭他的脖子。

宋江河原本想將她抱回側臥，想瞭想，腳尖一轉，朝主臥走去。

陸海嘉身子一沾床，就松開他的脖子，自動地蜷進被窩裡，顯然是知道被窩更舒服。

“小混蛋，把人撩起火瞭就睡。”宋江河笑罵瞭一句，將被子掖好後，揉著酸疼的肩膀出瞭臥室。

剛走回沙發，就看到陸海嘉的手機屏幕在閃動，備註是“陸縉西”。

宋江河當作沒看到，將手機放到茶幾上，下一刻，他的手機就響瞭，備註還是“陸縉西”。

他眼皮子跳瞭跳，拿過手機接起：“喂，縉西。”

“你和嘉嘉在一起？”陸縉西是肯定的語氣。

“……”宋江河擡指按瞭按眉心，他這個大舅哥素來消息靈通，“是。”

“她傷得怎麼樣？”

“沒什麼大問題，腦震蕩，非功能區輕微出血，休息幾周就好瞭。”

陸縉西這才松瞭口氣：“她人呢？”

“剛睡著。”

“我是問你們倆現在在哪裡？”

“……”宋江河說，“我傢裡。”

“孤男寡女？”

宋江河覺得沒必要繼續這個話題，他問：“你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嗎？”

陸縉西：“傢裡的小白菜被人挖走瞭，我這個當哥哥的還不能過問一下？說吧，你倆現在到底是什麼個情況？”

宋江河：“她不想公開。”

“那就是在一起瞭？”

“嗯。”

電話那端，陸縉西沉默良久後說：“我記得嘉嘉在你那裡，有間自己的臥室吧？”

“嗯。”

陸縉西厲聲說：“你倆給我分開睡，明天我就去你那裡照顧她，要是被我發現你對我妹妹做瞭什麼，我就弄死你。”

“……”宋江河皺眉說，“你明天不上班？”

陸縉西：“我能傢裡辦公，你行嘛？”

宋江河：“……”還真不行。

宋江河和陸縉西鬥智鬥勇的時候，陸海嘉在主臥裡睡得一無所知。她在主臥醒來時天已經黑透瞭，窗外雨還在噼裡啪啦下著，完全沒有停歇的趨勢，看來是下瞭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