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看著沒人堵自己的嘴，很是識時務的跪瞭下來，看著嚴知的眼神裡滿是祈求，“大人，我們都是因為沒飯吃，才去的山上，咱歸州也是我們第一次動手，這還失敗瞭，您能不能繞我們一命啊？我們真的不敢瞭...”

嚴知看著大胡子的眼睛，雖然分辨不清這人的真假，但是心軟是沒有好下場的。

“對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心狠，你們得走，吃飽瞭就走吧...要真的不嚴重，沒地方去的話，可以來這，雖然不能大富大貴，吃飽穿暖還是可以的，走吧...”

嚴知說完就走瞭，剩下大胡子他們看著留在原地，也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嚎叫瞭，因為都被堵瞭起來。

大胡子等人走的時候，嚴知也跟著瞭，雖說嚴丞相不讓她跟肅州縣令過多接觸，但是燕子的事情還是得去問問，哪怕已經知道這件事沒有什麼結果。

“大胡子...睡瞭嗎？聊聊唄，你是怎麼當的山賊啊？”嚴知坐在旁邊，看著被捆在一塊一直點頭的大胡子問。

大胡子睡眼惺忪的看著嚴知，過瞭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眼神變得落寞，“我...是大哥救得我，給瞭我已經咬不動的餅子，雖然...他也殺瞭我老爹...”

第四十七章

嚴知愣住，旁邊的人都投來好奇的目光，就連大胡子的兄弟們都很好奇的看著他。

“大人，您不懂...大哥為瞭吃的搶瞭我傢，殺瞭我老爹，為瞭找個同伴，給瞭我口吃的，讓我發誓好好跟著他。我...我也是個蠢得...之前有過機會的，但是下瞭不手，我怕遭報應，但是不殺他，更怕遭報應。”大胡子抹瞭把眼淚，看著邊境的防線不知道在想什麼。

嚴知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或許真的要感同才能身受吧。

大胡子看著周圍人都拿著善意的眼神看著他，咧嘴笑瞭一下，帶著哭腔慢慢的說，“這樣也好，解脫瞭，最好直接殺瞭我，我去給我老爹賠罪去，在下面好好孝敬他老人傢。”

“不會的，等你出來，來歸州，我們給你一個傢。”嚴知拍瞭拍大胡子的肩膀，沒再說什麼。

板車行駛的很快，到瞭肅州直接拉到衙門，中間沒有絲毫停留。肅州縣令依舊是老樣子，看起來和藹可親，但是背地裡卻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

“芝芝啊，這是...幹嘛啊？”肅州縣令看著嚴知很是親切的拉著她，就好像兩人的關系跟之前一般一樣。

嚴知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肅州縣令，後退一步，行禮，才慢慢的說，“這些都是我們抓到的山賊，但是沒有主謀，主謀還是邊境那邊的山上。歸州現在刑最判罰不完善，還得肅州縣令多費心。”

嚴知說完又是恭恭敬敬的行禮，肅州縣令看著她的眼神很奇怪，但是嚴知並沒有看到，在她起身之後，原本冷漠的眼神又變得溫和有禮。

“你這話說的，咱是一傢人啊，來呢，先帶下去關著，等本官有空瞭再去審。”肅州縣令說著，引著嚴知等人就到瞭會客廳。

“大人，我想知道...之前那個案子處理的怎麼樣瞭？”嚴知剛一坐下，立馬開口詢問。

肅州縣令臉色變換幾下，才有些難受的說，“都查瞭，主犯就是你抓到的那個，這一事情也算是塵埃落定瞭。”

一句塵埃落定，將一切謎團都壓在瞭塵埃下面。牽一發而動全身，但是守衛者會在大傢發現一點端倪之後，立馬切斷所有消息，隻留一句，塵埃落定。

“大人，那青樓呢？還有那乞丐護著的那些小女孩呢？還有老乞丐的死呢？都是那人一手所為嗎？”嚴知站起來，語氣很平靜，但卻很有力量。

肅州縣令變色不變，依然溫潤，但是眼神卻是變得冰涼，看著嚴知就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剝瞭一樣。

“自然，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人拿瞭錢，人傢自然就給他辦事瞭，這可沒有什麼好問的啊。倒是這些山賊，嚴大人準備怎麼處置呢？”肅州縣令說著，將話題轉移到山賊身上。

嚴知聽著肅州縣令的回答，怒火攻心，整個人暈的厲害，再聽到後面的話之後，閉眼屏息冷靜瞭一會兒才說，“全憑大人做主，既然沒什麼事瞭，我就要去采購瞭。”

肅州縣令站起來，走到嚴知身前，帶著些過來人的語氣說，“嚴大人還年輕，跟著你父親好好學學，雖然現在都城裡鬧得沸沸揚揚的，但是你父親是個好官，你也會是個好官的！”

嚴知走出縣衙，在熱鬧的街道上晃蕩，看著大傢或笑、或哭、或難過、或興奮的臉龐，感覺這人間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