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這兩天瞭，我先上去看看，要是好吃的話就直接拉著果子去賣。王大哥說這個品種的挺少的，沒怎麼吃過，所以先去嘗嘗。”嚴知將木盒子又搶瞭過來，才開口回答。

趕走瞭春杏，嚴知抱著盒子到瞭老何身邊，看著正在釘板凳的老人問，“老何，小何去肅州好久瞭，怎麼不回來瞭？”

老何愣瞭一下，看瞭看嚴知，抹瞭把臉上的汗水，又看瞭看周圍還在幹活的人，在確定周邊沒有人偷聽之後，才湊近嚴知開口說，“不知道，但是我總覺得不太對勁，您能帶我去看看他嗎？”

嚴知點瞭點頭，也學著老何的樣子往前湊瞭湊，低聲說：“老何，燕子那個事...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老何手裡的木錘落地，眼神中帶著些許慌張，在看向嚴知之後，又緩瞭過來，“大人，該說的我都說瞭，別的也都不知道瞭，要是您還懷疑什麼，為什麼不直接問小何呢？”

“因為...有人在串供...但是我現在想放他一馬，倒是那個串供的，倒像是真正的主謀...”

老何挪開視線，低下頭，拿起掉落的木錘，敲瞭兩下，看著板凳散瞭架，又過瞭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看向瞭嚴知。

“大人，您在懷疑我。但是沒關系，我對歸州，對您沒有惡意。何子明也是，或許他做瞭錯事，但是我相信，他不是什麼大惡之人。”

嚴知看著老何，老何也看著嚴知，兩人沉默的對視，不知道過瞭多久，嚴知笑瞭。

老何看著嚴知的笑容，整個人又慌瞭，但還是強裝鎮定，繼續開口說，“大人，不如去問問何子明吧，就說是我讓您問的。他這孩子，不願意說謊，您直接問，他會回答的！”

嚴知沒說話，笑著的嘴角逐漸落下，眼神卻是依舊平淡，“老何啊...不願意不代表不會...你好像是在幫著何子明說話，但又像是在給自己開脫，你說我應該相信你嗎？”

說完，嚴知頭也不回的就走瞭，剛剛雖然依舊是試探，但是心裡卻是有瞭底，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就算是在聰慧，在邪惡，也不會幹教唆人強迫女子。但是，如果是一個受盡生活磋磨的老者，卻好像又有瞭理由。

當天下午，嚴知就帶著春杏跟計羽往山頂跑，王順駕著車，聽著車後三人嘰嘰喳喳的討論著要賣什麼價格，也沒插進話去，隻能閉嘴傾聽。

“不行，太貴瞭，誰吃蘋果吃這麼貴的啊？再說瞭，要是價格太貴，怎麼讓大傢都買我們的呢？”嚴知正在畫畫，頭也不擡就拒絕瞭計羽的提議。

春杏也在旁邊應和，畢竟她跟著慧姐等人也算是見多識廣瞭，“不能太貴，但是也不能太便宜。”

“本小姐的東西，直接讓計傢商戶買瞭去不就好瞭？為什麼要我們親自售賣？”計羽有些不解，畢竟計傢商會遍佈南北，這種事情在她看來應該是理所當然。

嚴知輕咳一聲，擦瞭擦臉上的薄汗，“咳咳，那可不行，計傢是計傢，這些果子是我歸州城的，得讓我們自己來售賣，要你計傢收瞭去，可不行。”

計羽還想說些什麼，又被嚴知打斷。

“但是，要是你計小姐願意幫著拉到城中去，可以給你結運輸費。”

計羽冷哼一聲，表示不滿。嚴知也不管她，而是跟前面的王順說，“王大哥，你...算瞭，先去嘗嘗味道怎麼樣吧。”

王順應下，駕著車飛快的往山上走，到瞭半山腰停下車，步行上山。嚴知氣喘籲籲的，腦子裡卻是在想，這要是每天爬一趟山頂，這輩子的運動量就到瞭。

計羽看著有些崎嶇的山路，看瞭看滿頭大汗的嚴知，冷笑一聲，“嚴大人，就這路，摘一次果子，能把人累半死，這肯定貴啊！”

嚴知緩瞭緩，才擡起頭來，眼神中有些許迷離，這山感覺是天熱瞭之後變得更加難爬瞭，“不行啊，得想個法子，要是真的要從山頂上往下拉，不能靠人力啊...”

四個人慢慢悠悠的好不容易爬到山頂，遠遠地就看到一個人正坐在樹蔭下，好像是練字一樣。練字的間隙還不忘把手邊的紅果子拿起來咬一口。

“好吃嗎？”嚴知走上去，一屁股坐到瞭凳子上，看著盤子裡僅剩的一個果子已經到瞭那人嘴裡，眼神中滿是好奇。

男人看這嚴知的眼睛，又看瞭看手裡的蘋果，咬瞭一口，清脆的聲音響起，一股蘋果的香味在周圍飄散。

春杏已經跑到瞭旁邊樹上開始摘果子瞭，洗幹凈遞給嚴知，“大人，別眼饞瞭，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