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瞭？”陸鬱霧坐起來撲進智仙的懷中，“該不會是做夢吧。”

一直到臉上傳來疼痛時，陸鬱霧才伸手去捏智仙的臉頰。

隻聽見他略帶笑意的聲音傳來，“不是做夢吧。”

“你這麼快就回來瞭？”陸鬱霧將目光落在智仙身上，“慧覺方丈就沒有說什麼話。”

“師傅早就從兩位師叔口中得知此事，我不過是將實情告知。”智仙撫上她的臉頰，“素素，你可願意嫁我為妻。”

陸鬱霧伸手摸瞭摸她光滑的腦袋，“你這光溜溜的腦袋摸起來還挺舒服的，不過為何生不出頭發呢？”

他面色寵溺的點瞭點陸鬱霧的腦袋，“快點起來吧，爹娘還等著你吃飯呢。”

“是我爹娘！”陸鬱霧想也不想開口，“才不是你爹娘！”

智仙嘆口氣，“是是是，你爹娘，你爹娘。”

陪著陸二夫婦用過晚餐後，他們很快就將婚期的相關事宜定下來，除瞭婚期之外，他們還和陸紫菀、陸瑤琴成親時那樣準備瞭帖子，除瞭陸紫菀、陸瑤琴之外，陸二夫婦還給和他們每一個人有關系的人都發瞭帖子。

陸鬱霧執意將婚期訂瞭在五月初五，雖然陸二夫婦不太同意，可到底是拗不過他。

是夜，兩個人一起躺在房頂上看星星。

“緣何將婚期定在五月初五？”

聽著智仙傳來的聲音，陸鬱霧將目光落在他身上，“因為這是我們初遇的日子。”

“可我記得我們明明是在冬季初遇的，哪裡是五月初五。”智仙說著就輕輕敲瞭一下她的腦袋。

慶歷元年五月初五，她們姐妹三人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月。

她隻身前往瑯琊山欣賞日出，在那煙霧繚繞美景的映襯之下，她見到瞭一生都在為之心動的驚才豔豔的小和尚。

陸鬱霧伸手環住智仙的脖頸，湊上去在他的唇瓣上落下一個吻，“不管！我說五月初五就在五月初五！”

“好，五月初五！”智仙將她攬入懷中，低聲道。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陸鬱霧就忙著籌備婚禮的相關事宜，她不精通針黹女紅，她的嫁衣則是陸薛氏一針一線繡出來的，而陸紫菀和陸瑤琴這是承包瞭成親所需的所有頭面和配飾。

當年她送給她們的嫁妝，似乎又以這樣的方式回到瞭她的身邊。

至和三年，五月初四，成親前夕。

看著出現在窗口的陸鬱霧，智仙輕笑道，“娘之前不是吩咐過成親之前不能見面嗎？”

她握住智仙遞過來的手，坐到他的身上，“小和尚，趁著明天才成親，我們一起落跑吧。”

察覺到智仙疑惑的眼神，陸鬱霧繼續開口，“反正我又不在乎這些，難不成沒有這儀式我就不是你的妻子瞭嗎。”

“當然不是。”

“所以我們一起仗劍走天涯！”陸鬱霧湊到智仙身邊看著他蠱惑道，“走嘛，走嘛！反正一匹馬、一把劍、一架琴就足以走天涯瞭！”她說著還伸手拉瞭拉他的衣袖，“我現在看告訴你，過瞭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瞭！”

“可是明天還有那麼多客人。”智仙面色無奈，“你真的要棄他們不顧嗎？”

陸鬱霧看著智仙認真的點點頭，“對！”

在她目光的註視下，智仙終於同意瞭她的要求，以智仙這種水平的武功想要離開陸宅他們根本不會察覺，而陸鬱霧早就讓她的馬在老地方等著他們。

坐上馬之後，智仙將她圈在懷裡，“總覺得這樣對不住爹娘。”

“智仙，你改個名字吧。”陸鬱霧握住智仙的手，“既然要行走江湖的，肯定要取一個響亮的名號。”

“那你給我換一個名字？”

陸鬱霧想瞭想之後，卻發現她根本想不出來一個合適的名字，“不行，我想不出來！你自己想！”

“小僧記得素素是以素心為名行走江湖，那不如小僧就叫無心如何？”

無心。

陸鬱霧暗自念叨瞭這個名字兩三遍，“不錯的名字！還是小和尚文采斐然，我啊！望塵莫及。”

他的話剛落音就察覺到智仙的手落在他的發頂揉瞭揉，伴隨著的還有她的輕笑聲。

“素素，你可還記得我們的初遇。”

陸鬱霧摸著下巴，向身後靠瞭靠，“當然記得。”

景佑二年·冬。

五歲的陸鬱霧跟隨陸二前往開化禪寺，在那些小沙彌的惡作劇下，她被引導一個安靜的小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