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夜寒，看來這其中變數還是被你算到瞭。”

“隻可惜，你父親永遠沒機會看到你現在的樣子。”

一提到父親，想到老爺子幼時一直在隱瞞真相，欺騙自己，說父親是被其餘傢族所勾結的勢力暗害。

想到這兒，夜寒刻在骨子裡的瘋批再次瘋魔般暴漲。

他攥緊父親留給自己的匕首，幽冷的瞳眸滿是血色偏執與殺戮。

“野心，殺戮，反骨，我這一路走來隻是鮮血與殘屍，一切，都是你親手教我！”

冷笑一聲，顧老爺子陰沉的低笑已經漸漸擴散成狂笑。

“夜寒，你比你父親當年聰明許多，也不枉費他舍命護下你。”

“隻可惜，他蠢到妄想撼動我的位子，留下你們孤兒寡母，任人踐踏！”

攥緊的拳已經抖到不受控制，夜寒好看的皮囊已經掀起一片露骨的殺意。

“不過………你比你父親做的要好，至少現在……她還沒有死！”

在說這句話時，顧老爺子刻意去看向站在階梯下的宋晨曦，陰冷的聲音透著嘲弄。

見夜寒已經攥著匕首的指節，已經絞到從指縫開始溢血，沈放和晨曦眼底一片擔憂。

晨曦總感覺顧老爺子像是在故意激怒夜寒。

“我看你是永遠無法替你父親……”

“閉嘴———”

夜寒腦海中僅存的，幼時與爺爺相處的一些溫馨畫面被骨子裡的瘋批與狂熱殺意瞬間沖散。

“老爺！”

在聶十三撐著一身傷痕擋在顧老爺子身前的剎那，老爺子一把推開他，讓夜寒的匕首狠狠沒入自己的胸膛，紮進心髒。

“嚓！！”當血飛濺在夜寒絕美的皮囊時，他骨子裡的瘋批厲鬼驟然顯現。

夜寒卻還是因，面前人是爺爺的緣故，而沒有去做一些淩虐踐踏之事。

看到顧老爺子自己求死，一衆傢臣神色逐步僵硬，晨曦他們眼中也閃過濃烈的詫色。

“呃………”

看到面前的老爺子在咳出一口血後，拐杖也在脫手後“啪。”的跌落在地。

他笑著用雙手輕覆上夜寒的肩膀，撐著顫顫巍巍的身子把夜寒推到那王座上。

忽的被按在座椅上，夜寒眼底劇烈的情緒猛然一顫。

沒想到老爺子會不讓聶十三擋，夜寒眼中的血霧也在被詫色漸漸沖散。

“咳………夜寒，這盤棋，是你贏瞭，你也終究不似當年模樣。”

“從前，有那麼多次殺我取而代之的機會，可你都不肯……咳咳………你可知，就算當年把位子交到你父親手中，他也守不住顧傢………”

老爺子高顴骨撐起一張瘦削的臉，他枯瘦的手掌按在夜寒肩膀，一切恍如從前。

夜寒心中露骨的殺意在漸漸消散，看著不停失血的老爺子，他手中染血的匕首也“啪！”的掉落在地。

“我當年也是從地獄爬出，踩著我父親的身子，失去瞭摯友摯愛，才走上這個位子………”

“夜寒，你也會一直禁錮在這個王座上，咳……這便是我們顧傢人的宿命。”

“咳咳………對我的恐懼是衆人心中的枷鎖。”

“夜寒，在顧傢，最不缺的就是狼子野心！前有你父親謀權篡位，中有你兄弟六人手足相殘，現有殿外各傢族勢力，各懷鬼胎………”

第425章 瘋批夜寒，乖，路太長

“夜寒，記著，人心險惡，哪怕是父子，兄弟………”

擔心重情還是會成為夜寒的弱點，老爺子嘴唇費力的張瞭張。

他掃視著臺階下，跪地俯首，卻又各懷鬼胎的剩餘傢臣。

艱難的湊到夜寒耳畔，老爺子陰鷙沙啞的聲音氣若遊絲。

“你我終至末路，咳咳………可站得越高，覬覦你位置的人就越多。”

“咳……今日這些傢臣，雖站在我身後，卻未必忠心，會出全力啊………”

身體微微頓瞭一下，夜寒瞇緊的雙眸映在一片慘紅中，他俯看衆人時，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知道那些傢臣野心博大，卻又無法撼動老爺子，他們不過是想借勢。

等自己和老爺子鬥到兩敗俱傷，便要血肉模糊的入這些漁翁之手。

夜寒垂頭看到老爺子顫顫巍巍的用枯瘦的手覆上自己的指節。

夜寒氤氳著血色的瞳眸忽的浮現出一抹極其複雜的神色。

最後一次去發顫著用力握緊夜寒的手，顧老爺子從喉中溢出一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