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空茫茫的眼中沒什麼神色，淚光隱隱瀲灩在染著水色的琥珀色瞳眸中，她用力抿著唇瓣，氣息也漸漸不穩。

他怎麼………主動提到瞭這件事………

白曼玉一直都是他的禁忌，先前因為白曼玉而傷她的事，明明已經很多瞭………

“我………隻是…………”

沙沙軟軟的聲音隱含瞭一種莫名的苦澀，宋晨曦胸腔劇烈起伏。

他這麼護她，是有白曼玉的緣故，這都是他親口說的，不是麼………

不自覺的將頭埋得更低，悶悶的鈍痛忽然席卷至宋晨曦破碎淋漓的心口，混合著點點酸澀的液體一起往出湧。

他對白曼玉有情，可自己的真心和對他的依賴，又算什麼啊………

她那晚都硬生生把這件事深埋在心底瞭，還要怎麼樣啊………

隱忍的啜泣聲把空氣中的悲傷撕出一個小裂口，察覺到晨曦帶瞭哭腔的話語，顧夜寒忽然一下就慌瞭。

他手臂輕輕扳過她單薄卻又發顫的肩膀，見她下意識的偏過頭去用手背去胡亂抹淚水，顧夜寒心如刀割。

“寶貝兒，怎麼哭瞭？”

不知道自己又會惹哭他的寶貝，顧夜寒無措的將宋晨曦一把揉進懷裡。

單手禁錮住她胡亂擦拭眼淚的小手，另一隻手輕輕去覆上她紅到快要擦破的的眼尾。

“是又難受嗎，還是我剛剛又說瞭什麼………”

雙腿被迫分開，宋晨曦大腿貼上顧夜寒的窄腰，她整個人都坐在他身上。

凝視著他深邃眼眸中的迅速泛起的慌亂，刺痛從下唇很快蔓延到全身。

宋晨曦一直在咬著自己才有瞭些血色的唇瓣，鼻尖的酸澀怎麼都壓不住。

“聽話，別咬。”

看著她又去折磨那不堪蹂躪的嬌嫩唇瓣，顧夜寒蹙眉剛想用指尖去覆上她的下頜，就被那鹹濕的淚水浸的生疼。

“是你說的，你護著我是有白曼玉的緣故，你隻是不想讓那種事重演，一切………都是你親口說的！！！”

“你這回面對的是沈放，不是那些需要演戲的人吧………”

有些抗拒性的躲開顧夜寒的指尖，宋晨曦抑制不住發顫的嘴角，她埋著哭紅的小臉，大滴滾燙的淚水順著指縫往下滑。

“你對她有情，那我的真心又算什麼？處理完傷口我想去找你，我……什麼都聽到瞭………”

“不是！！！！”

心髒在短暫停滯後忽的一陣抽疼，顧夜寒愕然的盯著面前哭到喘不上氣的人。

他不顧一切的將她揉在懷裡，滾燙的淚水灼得他心口陣陣發軟。

他怎麼都沒想到，他的寶貝和他鬧別扭是因為這個。

他不知道自己在之前就把她惹的傷心……她說不會走到最後，也是因為………

“不是的！我後面有解釋！！！你是不是沒有聽到？！”

“不想讓那種事重演，是因為我會給你帶來危險，跟著我註定要陷入腥風血雨，我很難擺脫這種命運………”

“你知不知道每次看你受傷，我都好恨自己，為什麼沒有保護好你，為什麼總會給你帶來危險………”

“我對她隻是愧疚，也隻有愧疚！！！我喜歡的人是你，想去拿命護的人也是你！！！”

漆黑的瞳眸隱隱晃出星點的淚光，顧夜寒聲音悶悶的，他不受控的去用力抱緊他的寶貝。

“至始至終，也隻有你………”

宋晨曦失神的怔愣瞭一下，琥珀色瞳眸驀的顫瞭顫，各種劇烈的情緒混合著酸楚洶湧著沖向她的嗓子，把她哽的艱澀難忍。

“後面有人來，我沒有聽到………”

她揉瞭下自己哭紅的眼睛，清澈的眼底幹凈到不染半分纖塵，整個人也都軟軟的靠在顧夜寒胸膛。

胸口像是被什麼緊緊箍住一般憋的她喘不上氣，悶悶的鈍痛一下下席卷心口，壓得她真的好難受。

“沒聽到……我就親口對你說。”

大概猜出瞭那晚的經過，顧夜寒輕捧起晨曦的臉頰，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粉撲撲的小臉。

“晨曦，我喜歡你。對我而言，你永不可失！！！”

眼底情緒劇烈一顫，宋晨曦抓著顧夜寒胸口襯衫的指尖漸漸收緊，眼尾的薄紅也更深幾分。

溫熱的淚水一點點含入唇中，顧夜寒左胸深處像是被一大團棉絮堵的嚴嚴實實，憋悶難受。

如果他之前在曼玉的事情上沒有每次都兇他的寶貝，如果他能給她更多的安全感，她就不會把這件事都深埋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