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高中的时候，村里面搞发展，鼓励种植水果树。父亲在屋后的地里种了枇杷，在门前的地里种了李子。枇杷成熟的时候，楚楚挎着小果篮，往后院去摘枇杷。李子成熟的时候，楚楚又往前院去摘李子。楚楚家的李子长得好，又大又脆，粗壮的枝丫伸到围栏外，路过的人都能摘几个吃。

父亲见楚楚起来了，笑着问，“饿了吧，去吃点早饭，你妈今天早上煮了糯玉米，特意等着你起床。”

“好”楚楚答应着，就往厨房去。

母亲最喜欢糯玉米，糯玉米好吃呀，母亲觉得好的都要给楚楚和弟弟。打开了锅盖，健康又新鲜的玉米味，楚楚用筷子叉起一个，朝着后院喊，“妈，妈，你在做哪样？”

“喂鸡，这里髒，你别过来。”后院传来母亲大声的说话。

楚楚笑着，拿着玉米，走到门口，坐在父亲旁边。

楚楚回了家，对象没了，工作也没了。父亲母亲都知道楚楚的工作要经常加班，所以也不问她为什麽辞职。关于对象，母亲倒是着了急，她问“怎麽不在一起了，小唯很好一个人。肯定是你脾气不好，惹得他不高兴了吧？两个人相处要好好沟通，彼此理解。”

关于分手的原因，楚楚没具体说，只说分手了，他喜欢了其他的人。

这时母亲说，“他为什麽喜欢了别的人？你又闹脾气了？在一起有什麽喜欢不喜欢的，适合就好了。小唯又高又好看，人也会说话，也有工作，我看就很好。”

一两年前的话，楚楚会反驳，“你看他好，是我嫁他不是你嫁他，你看他好有什麽用？”

此时楚楚却不说话了，就像李唯改是改不了的，母亲和她成长起来的年代不同，母亲爱她，在一些方面理解她，也在一些方面不理解她。不理解的方面，多说无益，只能增加争吵。所以楚楚不说话。

楚楚已经二十七八了，村里孩子基本上都结婚早，母亲心里着急，楚楚也理解。过了两个多星期，开始有人来介绍男生给楚楚认识。那人是这麽说的，“长得很好看，身高也高，家里有房，条件很不错，配楚楚是足够的了。”问学历具体身高性格如何，自然也是好的，那人说，“读过书，身高是很高，对人很好的。”什麽都是很好，再具体就没有。不过楚楚也有时间，去看看也好。

那人比约定的时间迟到了20分钟左右，真人与介绍略有差别，他大概170左右，有一个啤酒肚，因为天气炎热的原因，他穿了一双人字拖，手里面拿着车钥匙。

他来了就坐下，擡眼瞥一眼楚楚，问，“你就是楚楚？”

楚楚想立刻走了，又碍于礼貌，回答到，“嗯，我是，你是刘全？”楚楚一边问着，一边把菜单放到刘全面前，“看看你想吃什麽，点一下菜吧。”

“嗯，我是，大洞村的，离你们那里也近。”刘全一边说着，一边点菜，擡头问，“哎，你没有什麽不吃的吧？”

“我没有，你随意点。”楚楚浅笑着回答。

13

“听说你是大学生？我没有读过大学，你不介意吧？不过这读大学也没有什麽用哈，你看你现在都没有工作。你们新安街上，靠广场那边有一个烧烤店，我开的，生意还可以，你也可以去试一下。”

他说到这里，把菜单递给路过的服务员，看着楚楚说，“不收你的钱。”

“你没上过大学吗？刘姨妈说你读过书？”楚楚问。

“啊，初中，初中读过。”他翘起二郎腿，点了一支烟，“上的新安中学，成绩也算不错，班上考个十七八名，先说哈，我们班有将近60个人，后面读不下去了，就没读。你在哪里上的大学？”

“A市，在A市读的大学。”楚楚回答。

“哦，可以，我们村好些人都在那里打工。我家里面有房，刘姨妈和你说过了吧？”刘全抽着烟，回答。

“嗯，她说过，买在县城的吗？”楚楚顺着话题问。

“啊，不是。”刘全放下了烟，“自家建的，三层，在村里面数一数二的，你明后天可以去我家看看。”

“哦哦，这样，挺好的。这家的菜还不错，挺好吃。”楚楚回答。

刘全吃着菜，他还点了两瓶酒，他一边吃一边问“对了，我有一个小孩，今年上小学了，你不介意吧？”

听到这里，楚楚捂着脸笑了，然后说，“你有一个小孩？这个刘姨妈没说呀？这......”

“结婚得早，小孩很乖，不用你操心”刘全还要继续说，“我们以后要一两个就可以了，我家都是公平对待，没有重男轻女的，也不会偏心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