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瑟没有回答，抱着一丝希望：“假如这个人挺有名气呢、也很有实力呢？不是那种小名气的写歌的。”

吴亮笑道：“你见过明星塌房吗？哪次不是顶流啊。”

“您还知‘塌房’这词，还挺潮。”乔锦瑟看着天花板，只觉得头疼。

“别打岔。”吴亮叹了口气，大概也猜到一点，乔锦瑟是个有主见的人，决定的事基本不会改，否则她不会打这个电话。

知道劝不了，斟酌再三，吴亮还是提醒：“尽力就行，你都自顾不暇了，还管他。”

“你知道了？”乔锦瑟有点吃惊。

吴亮说：“这些年你还把谁放在过心上？”

乔锦瑟不说话了，挂电话前吴亮还给她做了一种假设，塌房也不是什麽大事，违约就赔钱，大家骂一骂过几年风声平静了，该怎麽样就怎麽样。

可余笙不是这样的人，乔锦瑟很肯定。

没了困意，乔锦瑟从床上爬下来，床头柜上摆着一展粉色的灯，垂下的流苏被编成一股股小辫，灯罩有些褪色。

乔锦瑟拨弄小辫绕在手指上，她没想到余笙竟一直把这盏灯带着，当时她觉得这长流苏好看，编织也很解压，随手就编了。

本来吃完晚饭她打算回家，晾在外面的衣服没有干，总不能穿着余笙宽大的T恤出门，万一撞到什麽人，又是娱乐新闻。

余笙也借机提议让她在此借宿一晚，毕竟明早能多睡一两个小时还是很诱惑人的。

乔锦瑟打开手机点进娱乐板块新闻，词条中已经出现了跟余笙家人有关的话题，热度在快速上涨，不少营销号转发扩散制度讨论度。

骂地都很难听，说他忘恩负义的有，六亲不认的也有，不孝的骂名就这样给余笙扣上了。

连白素琴的信息都给挖出来了。

甚至还有人直接诅咒余笙得病，和白素琴一样去死。

乔锦瑟气愤极了，是余笙的爸爸对不起他妈妈，对不起余笙。作为丈夫养小三，在外有私生子，对余笙母子不闻不问，那些网友为什麽不去谴责余毅。

有谁替余笙发声，替死去的白素琴发声？他们凭什麽这麽骂他们母子，在不了解真相的情况下说出最恶毒的语言。

打着替别人讨公道的幌子，却只是披着正义的外衣从狭隘的视角进行一场网暴罢了。

乔锦瑟点进去这些骂人的主页一个个拉黑，突然外面走廊响起了脚步声，想起余笙的房间就在对面。

余笙也睡不着吗？

她想任凭余笙内心再强大，看到网上那些尤其造谣侮辱他母亲的言论，心里还是会难过吧。

听说前两年余笙的外公也去世了，从真正意义上来说，他早就没有家人了。

乔锦瑟鼻子莫名有些酸。

乔锦瑟犹豫一下打开房门，外面漆黑一片，她刚刚明明听到外面有动静，这麽快就没人了？

她贴着墙一路摸黑走到点灯开关地方，倏尓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她一个没站稳，跌进了某人的怀里。

余笙大手掌迅速贴在她的腰间，护住她：“没事吧？”

生气

黑暗中, 乔锦瑟的感官被无限放大，腰间手掌的温度灼烧着她的肌肤，酥酥麻麻如同电流快要将她化成一滩水。

“没...没事。”乔锦瑟抓住余笙的衣服堪堪站稳, 一股好闻的剃须水闻到钻进她的鼻腔, 她这才意识到他们两人贴的太近。

余笙似乎不想松手, 维持着这个姿势将乔锦瑟圈在胸前, 他看不见乔锦瑟的表情，但从她紧绷的姿势上感受到她的紧张。

他低头故意道：“乔老师这麽晚不睡觉, 偷偷摸摸出来来莫非对我有非分之想？”

乔锦瑟脸一热, 庆幸此刻没有开灯, 脸不知道红成什麽样, 像是被戳隐藏心思, 稍带怒气反驳道：“我只是肚子饿了，想去厨房看看有什吃的，你少自作多情。”

余笙浅笑一声, 声音很好听。

乔锦瑟察觉到余笙一直在看自己, 她从男人胳膊里挣脱出来，手掌在墙面上摸索着开关, “对了, 开关在哪, 怎麽也不开灯。”

余笙将手放在开关上, 却没着急打开, 另一只护在乔锦瑟的外侧, 轻描淡写道：“早就习惯了黑暗，因为之前手受伤, 又赶着那时心理状况不太好，我...”

说到一半, 余笙忽然停下来，倒不是故意在乔锦瑟面前卖惨，博她同情。对于过去的经历像是一个旁观者陈述画面，像是意识到什麽，他没有继续讲完：“现在已经好了，只是这个习惯还保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