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已经快十点，乔锦瑟从电梯出来，拿着钥匙準备开门。

一擡头正对上一个人影，黑暗的环境中，猩红的火点一明一灭，整个楼道中都是烟味，十分呛人。

乔锦瑟心髒猛地一跳，家门突然站个陌生人任谁都会害怕。

她心髒砰砰直跳，手心开始出汗却不敢惊动对方，站在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那人低沉地笑了一声。

“余笙？”

抽烟

乔锦瑟马上认出了人影。

这人不是余笙又是谁？

她太熟悉余笙的声音。

不过他怎麽会在自己家门口？

余笙猛吸一口烟, 烟头上的微芒闪动，香烟燃尽。他被烟雾呛了一大口，剧烈咳嗽起来, 楼道的声控灯“啪”地一下亮起。

男人涨红了脸, 看起来竟有些狼狈。

乔锦瑟这才看见余笙脚边掉了一地的烟头, 大多数只抽了一半。

她记得余笙并不抽烟。

余笙扔到烟头先开口：“你回来了？”

语气很是自然, 像是丈夫在等待妻子。

乔锦瑟微微皱起眉头，眸色又恢複平静, “你来干什麽？”

余笙用脚将烟头踢在一起, 略带歉意道：“不好意思, 我会打扫干净。”

又接着说：“在这边刚好办一些事情, 就想顺便过来找你商量一下节目的事情。”

余笙有些局促随口编了一个理由, 真实的原因乔锦瑟不会想听。

乔锦瑟看了一眼男人，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红，她没有去深究余笙的想法, “不好意思啊, 今天太晚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商量吧。”

说完她没再看男人一眼, 从他眼前经过。

余笙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乔锦瑟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那只男人的手, 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

余笙被她的眼神刺痛, 立即抽回了松开手, 手指慢慢蜷缩回来, 像犯了错的小孩, 着急解释：“能进去喝一杯水吗？嗓子有点痛。”

下午录节目太忙，几乎一口水没有喝, 晚上听见乔锦瑟和曾一航在一起，心里针扎一样疼, 不知怎麽就走到了乔锦瑟的家。

就一直等到了现在。

他怕乔锦瑟拒绝，连忙补充：“我保证只是喝水，喝完水我就走，不打扰你。”

这一地烟头喉咙不痛才怪。

乔锦瑟没说话，径直走到门口拿出钥匙开门。

余笙笑地苦涩，眼神黯淡下去，被她拒绝不是早有準备的吗？

“站在哪里干什麽。”乔锦瑟打开门，正换鞋，然后将灯打开，“鞋套在柜子下面。”

余笙怀疑自己听错了，楞楞地看着小姑娘。

“不是要喝水？”

余笙这才回神，高兴还不能放在脸上，他两步跨进来：“哦...哦，来了。”

乔锦瑟的公寓看起来不大，整体风格比较清新简约，带着一点北欧风，但随处可见的小摆件和精致的装饰用具，显示了她是个会生活的人。

余笙找出鞋套换上，他瞅了一眼鞋柜旁边并没有多的拖鞋，只有几双乔锦瑟常穿的鞋子整齐摆放在那。

“饮水机在厨房，杯子在桌子上，水自己到倒，喝完水帮我把门带上。”

乔锦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甜脆的像是一颗柿子。

余笙的心情突然很好。

他倒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这个房子里到处都有乔锦瑟的味道，像是迷失森林的鸟儿寻到了巢。他一点都不想离开。

....

乔锦瑟换好衣服从卧室里出来，听见外面没了动静，想着这会余笙应该走了，她活动了一下脖子，这几天录节目浑身酸痛。走到客厅时才发现余笙窝在沙发里，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桌上杯子里的水还没有喝完。

乔锦瑟无奈叹了口气，余笙的心思她知道，明明应该拒绝，却不知怎麽听信他的鬼话，让他进来了。

不过这人到底是多累，这麽一会的功夫也能睡着。

乔锦瑟看向余笙，他侧躺在沙发上，沙发太短，长腿蜷缩在一起，额前蓬松的碎发已经有些长，快要遮住眼睛。

安静时，余笙像一只小动物，倏然看地乔锦瑟心中一软。

乔锦瑟想起了贝多芬，它现在应该是一只老猫了，余笙一定会把它照顾的很好吧。

算了不想了，过去的一切都该断舍离。

乔锦瑟轻轻拍了拍余笙的肩膀，提醒道：“余笙醒醒，已经很晚了。”

余笙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