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失望，低头沉默不语。

小姑娘的反应出乎余笙的预料，这不是标準答案吗？怎麽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他敛起面上的笑意随口反问：“那我跟你妈，你选谁。”

同样的乔锦瑟毫不犹豫：“我妈。”

这个答案余笙没有想到，她知道乔锦瑟很爱她妈妈，但他觉得小姑娘的回答至少会是你们两我都要，又或者她会给出解决方案：

比如我妈妈不反对我们，又或者是我会让我家人也喜欢你。

可惜都不是，甚至乔锦瑟没有犹豫一秒就放弃了他。

他理智上清楚大男人不应该这麽小气，斤斤计较，心里还是抑制不住失落。

乔锦瑟见他脸色不好，尝试跟他讲道理：“余笙，对我来说家人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所以我选择的人一定会是他们认可，祝福的人。”

她跟余笙的成长环境不同，理解上难免産生分歧，她在思考两人未来，尤其是今天见过他母亲以后。

余笙极力忽视那点难受，他害怕有一天乔锦瑟离他而去，他像是海上漂流的人抓住一根浮木，“那我努力成为你的家人，也就是你最重要的人了。”

乔锦瑟意识到偏了题，自己被余笙反主为客。

于是她转移话题，试探性问：“对了，我记得你暑假那次陪阿姨看病，现在怎麽样。”

余笙觉得今晚乔锦瑟说不出地奇怪，但还是回答道：“没事。”

乔锦瑟见他脸色如常，应该还不知道妈妈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心里忽而难受起来，她实在不敢想象这要是乔妈她会有多麽难过。

她语气有点哽咽，提醒着男人：“还是...还是要多回去看看家人。”

她不想余笙以后留有遗憾。

说到底可怜天下父母心，乔锦瑟忽而想到了白天无意间露出的脆弱，有些话实在憋得她难受，还想在说些什麽：“余笙，其实...”

男人的手机铃打断了她的话。

“稍等宝贝。”余笙指着手机看了小姑娘一眼，拿起手机起身朝卧室走去。

交易

乔锦瑟后面的话还没来的及说, 等余笙结束电话时已经是半小时以后。

桌面被打扫地干干净净，乔锦瑟抱着猫窝在沙发中央。昏暗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映衬着纤细的侧颈, 额头两侧的碎发舒缓下垂, 和余笙无数次幻想的场景一样。

静谧温馨, 场面不语, 他心底早已超潮声浩蕩。

余笙眼里的温柔化成水，看向她：“宝贝, 刚刚你要跟我说什麽。”

乔锦瑟在这半小时里想了很多, 她觉得这话不应该由她告诉余笙, 这是他母亲的隐私, 或许白素琴还有别的打算；更何况没有人愿意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亲人的病情。

“哦, 没什麽不重要。”乔锦瑟仰起头朝余笙笑笑。

余笙并没看出见她眼底的犹豫，便也没多想：“这麽晚了，早点睡。”

又过了一周, 天音动作很迅速, 趁着上次民乐和西乐比赛和解的热度还未消散，举办了一场音乐交流节。

此次活动关注度不低, 还得到了音乐界不少名人大师的支持, 一些大佬甚至莅临现场。

乔锦瑟作为民乐系代表之一, 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交流活动。

并且还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整场活动安排了密集的演出, 等乔锦瑟表演完是场下已经没有合适的位置。

她从观衆席旁边走道朝后排走去, 边走边四处寻找座位。

倏然, 一道熟悉的声音的叫住了她。

“小乔，来这里。”

乔锦瑟寻声望去, 眼前一亮，她没想到吴亮竟然也到了现场。

她弯腰低着头走到吴亮旁边的空位坐下, 又惊又喜：“师傅，你怎麽来了？”

吴亮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在膝盖上，眼睛看着台上的表演：“天音的校长以前是我的学弟，正好我听你们要办活动，这不得来看看你？”

乔锦瑟靠在座位上，捂着嘴问：“刚刚表演没给你丢人吧？”

吴亮笑道：“特别棒。你们学校那事我也听说了，你这丫头真厉害。前几天我还跟echo那群人说，看到没这是我徒弟。”

乔锦瑟一听有些不好意思，左右看了看，低声道：“低调低调。”

吴亮又说：“别说，你们这次的活动办的还真不错，来了不少大佬。”他随便说了几个名字。

乔锦瑟吃惊之余又庆幸自己没出什麽意外。

“对了，一会带你去见个人。”吴亮语气神秘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