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瑟一怔，一股窒息感撞击着她的感官，眼睛似是被针扎一般刺痛。

一个猜测蹦了出来，她心髒突突直跳。

*

两人面对面坐在屋内一个角落，外面的雨似乎没有停的意思，倒珠子一样噼里啪啦。

这个时间，店里人很少，以往循环播放的音乐似乎也换成了乔锦瑟不熟悉的歌。

女人喝了一口咖啡开门见山：“我是余笙的妈妈，我姓白。”

果然猜想被落实。

乔锦瑟双手放在腿上，抠着手指缓解紧张情绪，从进门的那刻开始她就知道了。

但今天这种见面一定不会是好事，她看过许多电视剧，男主家长私下家长来见女主时都是让女主离开自己的儿子，然后掏出一张支票。

乔锦瑟忐忑开口：“白阿姨你好，请问您今天来找我有什麽事？”

经过白素琴的观察，乔锦瑟确实是一个优秀，有礼貌的小姑娘，甚至以她看人的眼光，今后也大有作为。

可惜不合适余笙，也不合适她的心意。

“我调查过你，你的家庭背景我一清二楚。”白素琴也没有隐瞒，带着傲慢审视的姿态。

乔锦瑟擡眸眼神闪动，一种屈辱感油然而生。女人和余笙长的很像，尤其是眼睛都是好看的桃花眼，不同是的对方的眼距更窄，略显刻薄。

她反驳：“您不觉得您这样做太不尊重人了吗？您这是侵犯别人的隐私。”

她感觉一股气堵在胸口隐隐发痛。

乔锦瑟也顾不得对方是不是余笙的母亲，她应该更礼貌一些，毕竟尊重是相互的。

这是她第一次直观感受到余笙母亲是怎样一个人，如余笙所说控制欲和占有欲极强。

“小姑娘你应该是聪明人，也知道我找你的原因，总之一句话，作为过来人，你跟余笙不合适，也没有结果。”白素琴拨弄着手手指上的宝石戒指，“各方面来说差距过大不会幸福，更何况作为既得利益者来说，平常是余笙花销的更多吧？”

姜是老的辣，一句话让乔锦瑟羞囧无言。

她正欲开口解释。

“我知道你想说你并不是图他什麽，你也不是样的人我明白，但你一定为此苦恼过吧”白素琴总是一针见血，这就是阅历不同让上位者轻而易举将纯真之人的尊严踩在地上，还要假装帮忙捡起来。

乔锦瑟脸皮薄，自尊心也强，对她来说这样的小姑娘最好说话，三言两语就能处理。

“是，您说的对，我一开始确实觉得有负担，可您知道余笙说什麽吗？”

白素琴嘴角的笑意凝固：“哦？他说了什麽。”

“爱就是在自己能力範围之类给对方最好的。可能您会觉得我幼稚，可您真的知道余笙想要什麽吗？”

白素琴猜错了一点，乔锦瑟看着乖巧，却不是逆来顺受的人。

“想要什麽？要爱？”白素琴几乎想笑出声，她不仅养了余笙18年，更是按照她的想法一步一步打造自己理想中的“儿子”。

凭什麽因为因为一个认识才多久的陌生人改变。

乔锦瑟笃定白素琴不知道，她摇摇头遗憾道：“他要自由，他只想当自己，不想当别人眼里的余笙。”

白素琴不清楚吗？她是清楚的，乔锦瑟说的是对的，可是她执拗了一辈子，不仅在余笙身上，也在余毅身上，早就忘了改。

关久了的鸟儿早就忘记自己有翅膀了。

“你口才很好。”白素琴脸上看不出什麽表情，还是一贯端庄，她从包里掏出一些东西给乔锦瑟，“只要不同意，你和余笙没有胜算。”

乔锦瑟没有接桌上的一叠资料。

“您得意思是让余笙做选择？”乔锦瑟绝的这女人很荒谬，顾不上礼仪起身。

“你看看，或许会改变你的想法。”

乔锦瑟一顿，在白素琴审视的目光中拿起资料翻开。

她瞳孔瞬间放大。

这是一份医生的诊断报告：患者白素琴确诊脑干恶性肿瘤，生命只剩3个月。

选择（已修）

乔锦瑟攥紧病例, 一种複杂无可言喻的心情像一块石头堵住了嗓子眼，她找不到合适的话，甚至安慰的话都显得不合适。

提到生死这种话题, 总是沉重的, 哪怕对方是陌生人乔锦瑟也会感慨世事无常, 何况她还是余笙的母亲。

“余笙他知道吗？”乔锦瑟问, “您有去过其他医院看看吗？或许还有其他的治疗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