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黄雨默停下的手，盛电动默认黄雨默的工作结束，他刚刚看了眼时间，自己睡了二十多分钟不到半个小时，虽然时间不长，却格外安稳踏实，但黄雨默却还在工作。

刚多大啊就这麽拼，从小就这麽拼，都说先苦后甜，盛电动没看到黄雨默甜哪怕一点儿。

高考那时候更是瘦的吓人。

“小默。”盛电动打了个哈欠，把手轻轻一垂，勾住了黄雨默的衣领，柔顺的发丝从指间略过，“聊会儿啊。”他说。

黄雨默放弃了继续写下去的念头，她目光在文件上停留一会儿，想着反正还剩下了一个小尾巴。

她没有转过身，也没有看盛电动，就这样继续坐着，声音轻轻的，仿佛怕吵醒家里的长辈，“聊什麽？”

聊什麽，盛电动也没想好聊什麽。

“大学里，有没有追你的？”盛电动也没动，依旧保持着窝在沙发扶手的姿势。

黄雨默不知道盛电动怎麽突然想起了这一茬，她淡定的摇摇头说，“没有。”

“不可能。”盛电动笃定道，他突然坐起身，凑到了黄雨默耳边，“我初中那会就觉得你长大之后应该会有不少人追。”

黄雨默习惯了盛电动一惊一乍，不在对他突然的靠近有什麽反应，不过还是会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为什麽这麽说？”

“你初中那时候，不爱接触人，不爱讲话，也不跟人有过多的接触，就算是这样……”盛电动顿了一下，才接着说，“依然有人给你送情书。”

看着黄雨默瞪大的眸子时盛电动才被逗得乐出声，他声音带着戏弄，说出来的话却并不像是玩笑，掺杂着认真，“你不知道是因为我先到的教室，把情书扔了以后又去去警告了那个人，不许打黄雨默的主意。”他清楚的记得那是节体育课后。

当年明明是以小竹马的身份，却说出了这个人是我的谁都不许染指的气势。

“这件事我早想告诉你了，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盛电动语气淡淡，仿佛没有感到丝毫愧疚，“那个时候你根本不可能答应，我自顾自帮你解决了，而且那并不是一个能谈恋爱的年纪，不怪我自作主张吧？”他那双眼睛像是浸入清水的光，就那样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黄雨默，仿佛在暗生生的逼迫人说出那句“不会”。

黄雨默吐出一口气，的确这麽说了。

她没问这个人是谁，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但盛电动有句话依旧说进她心窝里了。

那并不是一个能谈恋爱的年纪。

黄雨默想，虽然埋葬了这麽多年，那些念头都要随着腐烂的泥土进入骨髓了，却依旧没有半分解脱的迹象，早说不清是执念还是别的什麽了。

“那你呢，”黄雨默问，“有喜欢的人了吗？”这算是有来有回，在这时候问出这个问题也并不算突兀过界。

盛电动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暂时还没有。”说完这句话，他的目光在黄雨默的脸颊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又移开了目光。

新年快乐

四个人的饺子倒也不难包，但流程是一样的，黄雨默小时候跟黄卉凡单独过，想着帮忙分担也特意学过饺子，此时正好能帮上忙，有黄雨默帮把手动作也利落了不少。

六点半的时候正好开餐。

吃完饭之后洛晴不让黄雨默再进厨房干活了，她就坐在洛晴旁边看着水果卫视的元旦晚会。

盛电动出来的时候按着顺序坐在了黄雨默的旁边，“吃水果吗？”

“不吃，你踏实坐一会儿吧。”黄雨默拍了拍他的胳膊，电视里传来主持人高昂的声音，随着一段音乐出现，跳舞唱歌的艺人随着节拍跟摄像机互动着。

耳边窸窣的声音传来，盛电动又挨了过来，他一时间没有说话，仔仔细细的轻轻嗅着，他的鼻尖再次闻到了那种淡淡的白茶香，带着提神醒脑的作用，又仿佛模糊了界限和距离，“小默，”他小声的说，知道不该，但还是喜欢叫小名。

黄雨默的脸偏过来一些，两个人的距离有些近，她可以看到盛电动那两个眼睛里面小小的自己，就在这时候，盛电动那双薄唇扬了一下，他压着嗓音，仿佛只是在说给黄雨默听，“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她回。

边说边聊，九点钟的时候洛晴打了个哈欠，她回头看着黄雨默，“困不？要是困就先回去睡吧。”随后眼神又看向盛电动，“你今天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