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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缱绻(184)

作者:吴南璇 阅读记录


张欣悦提起了过往,“就算是选研究生,哪怕咱们是文科,不需要做实验,哪怕男研究生的学术能力、学习态度不如女生,不论是男导师还是女导师,他们都更喜欢带男学生。”

易言摇摇头,“我不理解。”

张欣悦摇摇头,“我想不明白。”

贬值的学历

我知道,未来的路也不会比过去的更笔直,更平坦。但是我并不恐惧。我眼前还闪动着野百合和野蔷薇的影子。

——《八十抒怀》季羡林①

丰子恺,(黎)纪伯伦等着. 传世经典散文99篇[M]. 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 2014,第177页。

带着困惑和压力,易言忙着计算机考试和论文,张欣悦忙着考公和论文。

三月上旬夏雪茗结束了毕业论文预答辩,回校準备论文盲审和参加春招。

早晨七点,“叮铃铃——”手机的闹钟声音伴随着震动提醒着时间。

张欣悦定的闹钟,易言和夏雪茗都被闹醒了,张欣悦的呼声还在和闹铃声演奏双响乐。

“老张~快醒醒~”易言努力睁开干涩的双眼,用沙哑的嗓音叫着睡在下铺的张欣悦。

张欣悦依旧孜孜不倦地演奏着交响乐。

困倦不堪的易言从上铺下来,隔着床帘大声叫喊:

“老张,快起床!你的公务员面试时间在这周末啦!

加油!上岸了,你再接着睡!快醒醒~”

“啊?我醒了,我这就起床!我要上岸!我要有工作!”

张欣悦打起精神,在自我鼓励中让自己清醒。

易言挤好了牙膏,问道:“我过会儿去楼下买早餐,你们吃啥?我一块儿买回来。”

老规矩,张欣悦和夏雪茗把要吃的东西微信发给易言。

自从18岁得了抑郁症之后,易言过目不忘的优点不複存在。

夸张地讲,前一秒的事情,她后一秒就忘记了,病情严重时还会丢失记忆。

幸亏生活範围小,一直处在社会底层,所以没有对社会産生巨大的负面影响。

为整个宿舍带来饭的易言,给张欣悦和夏雪茗分好饭。

“你们把钱用支付宝转给我吧,我支付宝里的钱不够,钱都存在微信里了,都不方便在网上买东西了。”

“行。”张欣悦和夏雪茗支付宝转给了易言。

易言边看手机边吃早饭,笑道:“辅导员刚才在群里发消息,是师範生面试认定的事情。”②

“这跟我们有什麽关系?咱们又不是师範生。”

不用怀疑,这句话是夏雪茗说的。

易言吃着白菜豆腐陷的包子,“我有点感慨。

我是2013年读的大专,那个时候我同宿舍的室友受不了学校,非要退学。

班主任为了留住她就告诉她,读师範专业直接发教师资格证的规定只到我们这一届学生,下一届2014届入校的学生必须自己参加教师资格证考试。

现在2023年政策又修改了,又开始有条件的免试认定教师资格,和现在的我们没有关系,但是我心里面有些複杂。”

张欣悦吃着玉米,“不知不觉,咱们已经到了感慨时代变化的年纪了。”

易言微笑,“你们知道吗?我大专毕业的同学在他们老家当了小学老师。

后来,我读了两年专转本,本科的同学当了小学老师。

前两年毕业的一个硕士学姐,去了一所重点小学当老师。

我自己亲身经历了学历贬值的过程,还有教师职业的黄金期。

去年师姐毕业,吃谢师宴的时候,我导师说教师职业最多还剩五年的优势期,过了五年,这个行业就不行了。”

张欣悦附和道:“我导师也这麽说过。”

夏雪茗打开皮蛋瘦肉粥,试图让其降温快点,“我导师不带学科教育,他没说过这个事。那我去当初中教师,岂不是很危险?”

夏雪茗的父母都在外企工作,但一致建议夏雪茗考公,夏雪茗却不这麽想,她想去初中当老师。

从来没有当过老师的夏雪茗轻视了教师工作的沉重与艰难,她曾说:

“读了文学专业,要麽公务员,要麽教师,这是绝大多数人的出路。

小学教师还要照顾学生的生活起居,高中教师的高考压力太大,还是初中老师好。”

对于教育工作的崇高理想,她是没有的,她只是从现实的角度分析情况,做出最佳选择。

没有崇高理想的情况下,谁愿意从事一门走下坡路的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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