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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乃黄花(170)
作者:望沙 阅读记录
唯一他没有考虑到的是自己累得跟牛似的,光是那些大大小小的事务奏折就要了他的命,所以他让朱标代为处理朝政。
想想以前人们十几岁结婚,长子十几岁时候父亲才三十多岁,儿子看着几乎和父亲像兄弟。朱元璋的长子和朱棣的长子一样,由于和父亲年龄太近,父亲都那麽厉害,所以人生就是父亲权利生涯的悲催补丁,在朝堂上替父亲干活,还要受父亲的制约,还要担心太子的位置被觊觎,要不是都死在父亲的前面或是父亲死后没过两年也死了。除了工作压力还有精神压力,最后受惠的都是厉害帝王的孙子,父爱幺儿,爷爱长孙,就是这麽来的。
朱元璋在城头上审视身边衆臣各个複杂的眼神和表情,那些过往和胡惟庸有瓜葛的朝臣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面临的危机,还侥幸自己没有被胡惟庸咬出来受牵连。他们那里想到胡惟庸被斩不是结束而是十年血流成河的开始,朱元璋这钝刀子杀人功夫是没有人可以比得上的。十年慢慢的一个个收拾,那些没有轮到自己的人就会侥幸,总是抱着希望,不会是自己。就像羊圈里杀羊一样,每一只被宰的羊被拉出去,其他的羊怎麽会觉得下一只就是自己呢,毕竟没有被斩的羊还有那麽多。
衆王子和朱棣也在城头上看斩刑,除了春节从凤阳回应天团餐,还有就是朱棣马上要动身去他的封地燕京,所以回应天準备人手,物资和接受朱元璋马皇后的教诲。朱元璋是不会放过这些给王子上课的机会,血淋淋的课堂才有最振奋人心的效果。朱棣猜测父皇的动作还没有结束,那些和胡惟庸联姻的,结党的人还没开始斩首。
刘萱也在玄津桥观看了胡惟庸被斩,亲自陷害兄长的韩士原和陈立本早都在胡惟庸之前就被压回应天在菜市口斩了,家族人口也是男子被杀,妇女罚入教坊司。刘萱心里有一丝的解恨后又有一些失落,她觉得哪怕胡惟庸被杀一千次,也不能让自己的兄长活过来了,在观看斩刑后刘萱真的悲切地哭了,那些积累在胸中长久压抑的悲伤今天才彻底的爆发出来,让在她身边的黄老姑都觉的难过。
黄老姑攥着刘萱的手,知道刘萱的父兄接连逝去的悲伤,哪怕胡惟庸这般死了也是不能平息的。
“仙姑我们走吧,你这样哭,人们还以为你是胡惟庸的亲戚呢?”
刘萱点点头,确实自己的反应和旁边喝彩的人们太不协调了,红着眼睛被黄老姑牵出了拥挤喝彩的人群,黄老姑怜惜的给刘萱递了手帕擦泪说:“仙姑,你今后有什麽打算啊?”
在古代看来,女子未嫁从父,出嫁从夫,父死从兄。黄老姑看到刘萱年纪轻轻的,父亲兄长都过世了,还有没有成家,好好的一个黄花闺女有再大的本事也是教人怜悯的。
刘萱被黄老姑的真心关怀打动了,但是脸上马上把不适宜的神色收回去,只是默默的和黄老姑漫无目的的走着,黄老姑的问题其实也是刘萱问题,胡惟庸被斩了,那麽二哥和侄儿们因该暂时安全了。侄儿要守孝是不能出来做事的,那麽二哥有可能会回到朝堂,圣上真的就此罢手了吗?刘萱想想似乎是不可能的,所以要规劝二哥在家乡多呆几年看看风头再说,爹爹说过等胡惟庸死了,圣上就会想起他,到时候二哥才能出仕,对!就这样用爹爹临终的嘱托约束二哥。
刘萱和黄老姑在看完斩首盛况的群衆中分手告别,刘宣朝应天的家中走去,快到家门口的巷子的茶楼,有个中年人算命瞎子坐在茶楼的门口,见了刘萱过来,起身走过来,一下子抓住刘萱的手说:“姑娘看个相吧,只要一文钱,我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刘萱同情心泛滥的拿出了十文钱塞到他手心说:“先生,这是十文钱,你拿着买吃的,我不看相。”
穿黑色直缀的瞎子激动地说:“姑娘你这真是大善人啊,十文钱,这麽多,姑娘到楼上陪我喝杯茶吧,你会有福报的。”
说着那个中年瞎子手紧攥着刘萱的手腕,就往茶馆里头走。刘萱想别是遇到坏人了,正要施法,就见瞎子低声说:“刘姑娘,我是袁珙!”
“袁珙?”
怪不得,袁珙不穿官服就真的像个瞎子,刘萱想他怎麽过了这麽多年还能一下子就认出了自己,看来自己的长相是千古不变的脸啊。想想袁珙是千古看骨相的第一人,刘宣就是化尘灰他也能认出来
刘萱随着袁珙来到了二楼一个脚落坐下,店家看茶后离开,今天的应天的人们几乎都去看胡惟庸被斩的大事,所以酒店现在几乎没什麽客人,二楼就是刘萱和袁珙两个人。刘萱个袁珙一见礼说:“小女见过袁大人,给大人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