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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德温四世中心]白马、草药与苍鹰(26)
作者:挽霞楹 阅读记录
“昨晚的棋局都赢了?”
“哪有。输了好几局呢。”
鲍德温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于是我注意到他脖子上的挂饰只剩了银十字架,阿格尼斯太后送的那个香精瓶子没有了。
“懂了,你又算计人家。”
“有来有回,游戏才能玩得长久嘛。”
这就是鲍德温的可怕之处了。光是下棋赢了对手还不算完,连哪一局赢,哪一局输,也都在他的棋局之内。更大一点说,其实他玩的何尝不是另外一种棋局呢?不过我想如果下棋的是个高手,多数人应是不介意成为棋子。
“你有什麽收获吗?”
“有,蒸馏瓶。”
“喔。这个吕西尼昂倒是挺大方的……他收钱了吗?”
“没。”我摇摇头,决定不详细说收到蒸馏瓶的事情了,转而提起先前那个扎了居伊一锥子的女巫。许是我说话的语气太过忧心忡忡,鲍德温又被逗笑了:
“不经之谈!”
说话间,我们已经跑到他泊山脚下了。这圣山也不过是个小山丘,连马都不用下就能翻过去。这会儿是上午,光线明亮,视野开阔,鲍德温完全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还是甩开近侍一路狂奔,我跟着一路留神周围的状况,很快就安全走过去了。
加利利海就在眼前。
加利利海是耶路撒冷王国内最大的淡水湖,与最大的鹹水湖死海一北一南两相照应,中间夹着境内最长的河流约旦河。
我们跑得很快,经过河口时后方部队还没有跟上,不过湖边倒是有从太巴列派出的船队来接应了。鲍德温并不急着上船,于是我们下马在岸边休息等待。
湖水很清,倒映着天空的蓝色,湖边的鹅卵石也很干净,日光暴晒下呈现出浅青近白的颜色。我一会儿看水,一会儿看石,隐隐感觉加利利海很亲切,像是某人的眼瞳。
“来都来了,要不去约旦河河口洗个澡?”
“哈!这你也信,还是不是医生啊。”
我些微有些发窘,便假装查看自己的鞋子。这会儿,那些落后的骑士慢慢也都到了,下了马,三三两两地在岸边行走,很多人都在掬水洗脸洗手,一些人还脱了靴子走入水中,试图複刻他们救世主的神迹,结果自然是,一个圣徒也没有。鲍德温看见了,不免又发出几声嘲笑。
等到将近中午,人都到齐了,团长奥多清点过人数,便开始安排人马分批次上船,前往对岸的城市太巴列。
四周一片忙乱,我识趣地骑上马走开了。虽说团长不至于轰走我吧,但我这个穆|斯|林对于和基|督徒同船共渡,心头还是有些忐忑,万一中途起了沖突,可不就要玷污这片干净的水域了。
我放开马缰沿湖飞奔,感受着清风拂面,十分自由,十分喜悦,直到经过五六个穿白底红十字的骑士,才收起奔放的表情,勒马放慢步伐。
怎麽,这些人全都晕船吗?
我走过时还在思忖,猛一回头,在这些人当中看到了熟悉的面容:
“你怎麽也在?”
“我在视察!”
十七
十七
之后的一周是祈祷周,耶|稣升天节就在周四,节日期间我们一直停留在太巴列。
在帐篷里住了一周,再次看到石头房子时我思乡之情顿生,安顿下来就给鲁阿写信,一连发了好几封。凯撒利亚大主教希拉克略也在这边做客,此人风度翩翩,谈吐不凡,相比威廉大人略显简朴的学者作风,待人接物完全是贵族做派。我有生以来吃到的最好的炖羊肉,居然不是穆|斯|林同胞做的,而是来自天主教神父的后厨。
鲍德温收到了宗主教阿莫里的几封来信,大约是催他到提尔去坐船,赶在节日来临前回到耶路撒冷主持仪式。宗主教德高望重,在骑士团中不乏亲信,他这麽一提,军中风向就有点微妙起来,一连几日都有人劝谏返回。好在希拉克略大人考虑周到,不仅用美酒美食尽力拉拢,还帮忙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回信。这样过了两天,吵着要回去的那些人全都消停了,欢欢喜喜地準备在当地过节。
鲍德温近来很忙,但不是因为节日。到达太巴列附近,他就对堤岸边的防御工事産生了兴趣,一连几日都跑到湖边察看。修筑在沙洲地带的堡垒自是和平原地带很不一样的,它们不仅要对付潜在的敌人,还要应付突然的涨潮,因而根基更坚固,修筑起来也更困难。具体做法我不太了解,主要是听近侍说,鲍德温每天都去找工匠和士兵谈话,回来就拿出纸张涂涂画画,兴致上来彻夜不眠,画不好了还摔笔洩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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