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褶在她指间，她无声地叹息了下。

叶序满意地笑了笑，又稳稳抱住她。

她当然看得出他是故意的，却无可奈何。出言指责或是打情骂俏她都不想，索性置之不理，不给脸色看。

“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没剩两步了，她声音冷着，提了个要求。

“马上就到了。”叶序说：“况且现在放你下来，别人还以为你装病呢。到时候怎麽收场。”

江之也擡眼，他还知道收场？

“怎麽啦？”他又垂眼浅笑。

好吧，他说说而已。

校医和她的看法一样，只是扭伤了肌肉，冷敷加热敷，最多一个星期就能痊愈。为了保险起见，校医让她第二天去拍个片。

叶序要陪着她去，被她直接拒绝了。

家里的司机来接她，她那晚没去上晚自习，径直回了家。

这点小事当然不用告诉爸爸，因为妈妈的关系，她对医院很熟悉，在网上作了预约，又给班主任请了会假，明天会晚一点到。

晚自习的课间，她收到了甄茜轰炸式的消息。

【学校要炸了，我手机也要炸了，你的脚炸了没？】

【以前那些事被添油加醋的翻出来，要不是我都在你旁边，我都要信了。】

【现在的几个版本我给你捋一捋，有说你们青梅竹马的，你是为他转的学；有说你是小三的，插足他和黎歌；有扒出各种同框说你俩早就暗度陈仓的；还有极少部分嘴硬的，始终坚持叶序同学就是热心而已，一只蚂蚁崴了脚也会被他抱到校医院呢。】

【让翠翠原地写本小说吧，我要看！！转学生×校草，设定老土又带感。】

江之也选择性地回了几句，头疼地关了手机。若是放在以前，她可能会直接告诉甄茜两人有那麽一点亲戚关系。

可如今她自己也拿不準，他们到底是什麽关系。

叶序给她发了几条消息，都是很简短的关切之语，她在气头上，一句也没回，她为什麽要惯着他？

她不回消息，他就直接打电话。响了许久她也没接，再打来时她直接掐断了，给他回了个消息。

【没事，在家睡觉。】

很快，收到了回信。

Ye；【那就好，好好休息。】

她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又开始辗转反侧，夜半时起身去接了杯水，再回来时听见外面好像在下雨，冷色调的雨很轻很轻，她走到窗户边又觉得好像不是雨，关上窗户，黑暗中看了一眼天气预报，原来是下雪了。

被窝里还有余温，她想起小时候渴望下雪的心情。湿润的气候总是很难留住雪，眼见着不小，落下来以后就完全销声匿迹，只剩下空气中湿润的氤氲。

一整夜微不足道的雪，像刻进一张曲调平缓的低哑唱片里，余音比曲调本身更让人回味。

都说下雪天过后会天气晴朗，那明天会吗？

第二天的太阳确实很耀眼，她甚至怀疑很多人压根不知道昨晚下过雪。

那些传言也和那场风雪一样，在第二天迎来急转直下的结局。

第 33 章

江之也后来一直在想, 她是什麽时候真正想靠近这个人的，或许就是从这场无人问津的雪停开始。

她和叶t序先一步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叶绥鸣和宋碧云紧随其后。他们解决了麻烦, 也带来了新的关系。

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 新消息就替代了旧流言。

高中生谈恋爱这事，禁止是禁止不了的, 学校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只不过对象是叶序, 又在大庭广衆下，引发了舆论效应, 学校不得不出面平息。

这次的处理方式, 也直接代表了叶家的态度。

甄茜看她心情已然平複, 还是问了句：“所以你外婆是叶序的奶奶？”

“嗯。”江之也点头。

“所以你们真是表兄妹。”

她顿了顿, 犹豫道：“其实不是。”不想对甄茜撒谎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又总希望这世间还有一个除她以外, 知道真相的人。

“我外婆是二婚嫁给他爷爷的, 没有血缘关系。”

一句话, 就解释地明明白白。

但也就顶多给甄茜解释，其他人爱怎样就怎样吧。

——

宋蔚看叶序从校长办公室回来, 一言不发的, 面前摆着张卷子，笔也在勾选, 就是一点草稿也不打，他都搞不清楚他是在乱勾还是真就这麽牛, 看一眼就会。

“下课去打球？”宋蔚将板凳移到过道，靠近那份低气压。

“不去了。”他头也不擡。

“去吧。”宋蔚多劝了一句, “你要不表现得正常点，有人压力会更大。”

那天他们一起从小卖部出来, 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方向，他还想调侃他两句，就见证了那个惊世骇俗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