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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有雨(73)

作者:晃月光 阅读记录
“嗯。”似撒娇, 他何时这般语气过, 郑月昭毫无察觉,她的心同高温地面的雪糕一样, 化成一滩。

他将车窗摁下, 对流风更强, 喝了酒吹强风, 会更醉。她让司机关车窗,恰好到了侯鑫小区门口, 侯鑫下车时让她等等,郑月昭不知所云, 注意力只放在肩上这颗又重又让人担忧的头颅上。

没一会儿, 侯鑫递给她袋子, “昭姐, 买了些解酒药, 一会儿送姐夫上去肯定没空挡去买。”他说:“多亏姐夫,明天等他酒醒了帮我感谢一下他。”

如果不是他,今晚的酒局该如何破,如果不是他,那几个猥琐老油条怎会轻易放过她,如果不是他, 乔军河又如何会t在倒下前说明天下午约见。

侯鑫只是员工,项目成不成都不影响他的工资, 可他诚心诚意将野够当作自己的家,诚挚感谢成恒宇。那她呢,作为老板,作为他的老婆,自然不是一句口头感谢就可以的。

车子再次上路,他的头仍靠着,“真醉了?”

“嗯。”说完,他轻咳声。

成恒宇是真难受,晚上没吃东西,猛喝烈酒,出来等车时,风一吹,酒精在血液里燃烧。

“一会儿回去吃药,好不好?”她像在哄小孩。

她的感谢方式是照顾醉酒人,理所应当的,百依百顺的。在司机将人扶到主卧后,她给他换睡衣,擦脸。她照顾很多次童知茜,理应经验丰富,可照顾起他来很吃力艰难。

他的衣服难脱,好不容易脱下来,想给他换睡意,翻不了身。郑月昭放弃了,气喘吁吁蹲床边,盖上被子。骂骂咧咧:“你怎麽重得跟猪一样。”

“人高马大的,压我身上是索我命吗?”

他紧皱眉头,手搭在额头,鼻息重重的呼出来。看着他难受,“平时装得多坚.挺,这幅小可怜模样,应该拍下来发给所有人看。”

她四处寻手机,成恒宇缓缓睁开眼,她心虚地迎上去。成恒宇咳了两声,头像炼丹火炉,颅内烈火燃烧。郑月昭想起正事,将药和水拿到床边,顺势坐下。

成恒宇有意识的,她刚才说的那些都听到,只是没力气搭理她。强撑着吃药,躺在她的腿上。

郑月昭不大适应,平日两人各种直奔主题的行为,但像情侣单纯,无邪念的亲密,充其量是拥抱,她觉得躺在腿上,是比拥抱更暧昧的紧贴。她说服自己,是病人,要哄着,要有良心,刚承人情就做白眼狼,行不通的。

她忍着,久了腿麻,她问:“吃了药好些了吗?”

他没吭声,她又问:“之宇,成之宇。”

过了好一会儿,他瓮声瓮气回话:“头疼。”

郑月昭的腿是真麻了,哄着人推到枕头上,寻到空隙去收拾自己。浴室里水蒸汽弥漫,水声哗啦啦,思维是乱的,热水顺着她的头顶漫延,他闭着眼满脸通红的难受模样,脑中挥散不去。

看惯了他面对万事游刃有余,沉稳如山的模样,从不展露多余情绪。可怜兮兮,像等好心人带回家的流浪狗模样,一闭眼就浮现。她像窥探到他的脆弱面,无所适从,好奇,心软,多了分真切感。

他也不是无所不能,起码不舒服时,是需要帮助和照顾的,而且,终于有她能帮上忙的时候,而不是一味是她汲取他的养分。郑月昭想到这,加快洗澡速度,然后钻进被窝里。

成恒宇转身,下意识将人抱进怀里。

似乎是习惯,无论醒来哪般模样,入睡前他都会将人揽进怀里。她的脸贴着他的胸膛,是烫的。郑月昭意识到不对劲,手背贴他的额头,又对比自己,她推了推眼前人,“是不是发烧了?”

成恒宇紧闭双眼,又咳了两声。

郑月昭寻来体温枪测,低烧。她喃喃:“我说怎麽就醉了,平时酒量都探不出来的嘛。”

家里备用的药多数过期,夜里不在配送时间,郑月昭看着他,穿上外套,叹口气,“就当还人情了。”

照顾病人注定夜里是辛苦的,她没合眼,物理降温和喂药,隔两个小时测体温,一番折腾,反而从低烧转为高烧。成恒宇睡得很沉,是断断续续,有时睁眼,看着眼前疲惫的明亮的目光,他没力气说谢谢,又沉沉阖眼。

体温枪不準,她又给他测体温计,她坐在床上,看着上头的温度发愁。她根本无法将人带去医院,郑月昭试图摇醒他,成恒宇又枕在她的腿上,环住她的腰,“难受。”

“哪里难受?头,嗓子,还是哪里?”

“浑身难受。”

“就不该让你喝酒,也不该把车窗打开。”郑月昭企图寻出归因,似乎能让减轻愧疚。她叹口气,哄道:“起得来吗,我们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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