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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有雨(124)

作者:晃月光 阅读记录


郑月昭要去洗澡,电话不挂断,随手扔床上。等她再出来时,电话仍通话中,他问她要不要去放烟花。

她看向窗外,远处稀稀落落绽放在空中,五颜六色,绚烂,夺目。她还没来得及回,听筒那端:“开门。”

郑月昭反应一瞬,叩门声也响起来。

她忙开门,低声说:“你疯了,我爸妈看见了,又得解释。”

成恒宇挤进去,往沙发一横,“去放烟花吗?”他是累的,折腾两天才到家,洗个澡吃年夜饭,其实是没缓过来的。

他擡眼看天花板,是法式线框和雕花,一盏古典风水晶灯。郑月昭擦拭头发,她是愿意去的,只是他那麽疲惫,于心不忍。“不去,下回。”

她劝他回房间睡觉,成恒宇挟笑看她:“我是豺狼还是虎豹,就这麽怕?”

她坐对面沙发,生怕两人距离不合适,她先把持不住。成恒宇坐过来,她警惕:“说好的,第一条就是不能有亲密接触。”

他诚心逗她,“给你看看我的训练成果,只看不摸。”他穿着长款羽绒服,敞开,里面穿的睡衣。他真撩起衣摆,她偏头,“不看!”

“我要坚守住底线!”

成恒宇促狭一笑,“好好好,不逗你。”他往浴室走,仍是水雾氤氲,热气腾升,拿了吹风机,给人吹头。

剎那回到温馨的瞬间,是千万个生活中琐碎的细节,是过去了再回味,才发现是指缝中溜走的幸福。

热气抵着她的脖子,暖气也高,她起了薄薄一层汗。他坐沙发上,她坐地毯上,他的双腿岔开,郑月昭推开吹风机,“热。”

成恒宇收了去,给她涂护发精油。

郑月昭打开投影仪,拿了年货零食,再顺了瓶郑爸的好酒。

她指挥人坐最角落,她坐另一隅,一人一头。她关了主灯,打了盏日落灯,是她新买的,很出片。

她问人要看什麽,成恒宇无所谓,随她。郑月昭挑了许久,放弃了,直播春晚。

成恒宇借着碰杯,凑到她身畔,“又一年了,我的昭昭。”

她挪动杯子,主动碰上他的杯,“新年快乐,之宇。”

成恒宇仍执念烟花,要让人抽时间和他去。郑月昭掰手指跟他算,初一回老家祭祖,要初二才回,初三去外公外婆家,另外几天得去长辈家里拜年。

“那不管。”

他耍赖起来,也是无人匹敌的。他是真的倦,几杯酒下肚,像朵焉掉的花儿。

成恒宇往后退,倚靠着沙发沿,他不知道人怎麽就喜欢坐地毯上,腿抻不直。

家里客厅没铺地毯,她也坐地上。

郑月昭凑近,不清楚他是醉意还是困倦,摇晃他的手臂,“扛不住就回家睡觉去。”

成恒宇闭着眼也能準确锁定人的脖子,搂到胸膛处,她的耳畔,是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咚咚、咚咚——

她擡头看他,她的手指轻轻抚摸他的眼睫。鼻梁,再是嘴唇,下巴,是理智能控制,潜意识却思念至极,梦里梦到的脸。

她的声音缱绻,爬到他的耳边吹气,问他还喝不喝,他鼻音嗯了声。

郑月昭仰头喝了一口,凑到他的唇边,没什麽经验,酒顺着他的脖颈向下。

是本能反应地拥住她,在覆盖的唇欲离开时,他紧扣住后脑勺。他清醒了,困倦也消失殆尽。

她跨坐着,他轻咬香肩,吮吻锁骨,灼烫呼吸向上,顺着颈,蜿蜒。

他的手从睡衣下摆潜进去,她没穿胸衣,他是知道的,方才给她吹头时,只要垂眸,一切春光尽在眼底。

真正的猎人往往以猎物出现,说的就是他。激烈密密匝匝的吻下,她能分心,手去够他的羽绒服,顺着口袋一探,拿出来。

她坐直,俯视他:“臭男人,心机深沉啊。”装得一本正经,其实下流着呢。她手里明晃晃的小片东西,落他眼底。

成恒宇促笑,起身拉着人倒进沙发里,沙发不大,紧贴着没有一点空隙。

他的手不安分,闭着眼咬她耳垂,“如果不是两天没好好合眼,应该是一盒。”

是干柴,都不需要明火,是白磷,暴露空气中就自燃。

积累过久的思念,压抑过多的爱念,过往种种,都在情里,欲里,爱里燃烧殆尽,就尽情享乐就好。

那一刻,她只要他。

是白墙上半弧形的橘色落日灯,是落在白墙的黑影,曼妙腰身,卷曲长发在腰间晃动,是电视音字正腔圆的拜年词——

伴随着热情澎湃的歌声,沐浴着繁花似锦的春光,我们要和极不平凡的一年说声再见了。

零点的钟声,马上就要敲响了,我们要祝福我们自己,在新的一年里,大展宏图,皆得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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