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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一声,当她是顶嘴。
可能是忙到深夜,他的嗓音有着含倦怠的低哑:“初中跟哥哥分房睡都不情愿,现在不放心我了?”
许织夏低着眼:“……放心。”
想不放心都没有资格。
兄妹两个字,就代表了绝对安全感。
“别熬夜了,哥哥明天再陪你聊。”
“好,哥哥晚安。”
“晚安。”
挂断电话,许织夏在阳台默默吸了口气,把略有些拐弯的心思强行扯回到正轨。
準备回宿舍,转身的剎那,意外扫见了楼下的齐佑。
道路空静,昏黄的路灯下,夜风兜进他的外套,他跨着一辆山地车,人往前伏着,胳膊肘撑在车头,在等谁。
许织夏的视线落下去的同时,他擡起眼,冷不防和她对视上。
他眯眼,眼神灼热起来,痞里痞气地提唇一笑。
许织夏心跳震颤了下。
随即门禁系统响起开锁的声音,有女孩子从寝室楼里急不可待奔出去,娇软地搂上他的脖子。
女孩子和他亲昵时,齐佑的目光却一直不动声色盯住许织夏,似笑非笑的,像是机缘巧合逮住了一只逃跑的猎物。
许织夏没来由得一阵忐忑,立刻回身进屋。
几个室友还没睡,两个凑在那里看同一部手机,压抑过的尖叫声也掩盖不住她们的兴奋。
“这俩一出现,感觉男明星全都丑了!他们要进娱乐圈,不得通杀?”
另一个敷上面膜走过去:“谁通杀?”
“盛三和贺老板!”
“他俩还用说,我命定的三大老公之二。”
“还有一个是谁?”
“周玦,EB总设,他很低调不出席活动,但在业内很知名的。”
“有盛三和贺老板帅吗?”
“你看看就知道了。”
过去十几秒。
“……这我老公。”
“哈哈。”
“有这麽养眼的男人你不早告诉我!这简直是张让人合不拢腿的脸!”
许织夏準备上床,刚踩上爬梯,就听见室友问:“楚今,要睡了吗?”
她回眸,浅笑着点头:“嗯。”
室友比了个手势,低声保证:“我们轻点儿!”
许织夏躺进被窝,侧过身,脑袋陷进枕头里,在室友们很轻的八卦声中渐渐入睡。
“最近我都在登推特看英国纪家的新闻,亿万豪门夺权之战!比电视剧还精彩!”
“纪老董有儿子啊,纪淮周,他不能继承?”
“当然能,但是太子爷不知去向啊!狡猾的同宗都盯着那块肉呢,于是纪老董就宣称,儿子在国外进修,今年会回去接管家族。”
“这位太子爷要是再无归期,纪家可就要上演饿狼分食咯……”
-
之后几日过得寻常,许织夏忙碌上课,没空暇乱想其他。
高中毕业至今,短短几月,她却仿佛经历了几十年的物是人非,她做不到和孟熙陶思勉在一起时候的开朗。
在学校,她同所有人都言浅,处在和睦相处,但不深交半分的状态。
她甚至都不愿意开口讲话。
独自留在舞蹈房练舞的时候,空旷的教室把孤独也镜面了,许织夏都産生了那麽几个瞬间的错觉。
错觉自己回到了圣约罗儿童院。
心事重重,难承负荷,那几天,许织夏因不自知的焦虑,身体情况出现异样,练舞时心率比平时都要急促,一看到食物就反胃。
深秋时节,天气阴凉,万物逐渐凋零,从舞蹈教室回寝室的路上落满金黄的枫叶。
许织夏背着舞蹈包,一边走着,一边手指把散乱的长发梳上去,重新拢了个丸子头。
有山地车骑过她身边。
她的后脑勺随之被人轻拍了一下。
许织夏受惊回头,就看到阴魂不散的齐佑俯身把着车头一别,山地车倏地横到她面前。
“周楚今,”齐佑歪着脸,姿态轻慢地看着她:“又见面了。”
许织夏不搭腔,绕道就走。
车轮滚动,压过枫叶窸窸窣窣,齐佑用腿带动山地车,匀速跟在她旁边:“中午约个饭?”
许织夏不吭声。
齐佑耐人寻味:“我有你课表。”
许织夏皱眉,恼羞地瞪过去:“你有女朋友了就不能老实点吗?”
可能是觉得她瞪人都可爱,齐佑先是一笑,才不在意地说:“分了啊。”
齐佑看她的眼神,总裹挟着某种不可描述的色彩,别有深意又饶有兴趣。
许织夏很不自在。
她不想和他有牵扯,兀自向前走,没理他,但齐佑并不打算作罢,念念有词。
“京舞院古典舞表演专业、高冷学霸、新生校花,我一听就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