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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呵出的气息跟羽毛似的, 扫来扫去, 许织夏痒得很,一个劲往后避,他就追过来。
她被闹得忍不住笑开,脸贴到了被褥,躲到无处可躲,按在他腕骨的那只手不得不收回来, 去捂自己的耳朵。
“——哥哥!”许织夏含嗔笑着叫停。
腰窝的手自由了, 他又揉了两下棉裙, 亲到她手背:“我这点待遇都没有?”
怎麽还成他可怜了。
许织夏赧然, 但眉眼间残留着笑意:“你不是……看过了吗?”
他慢条斯理说:“哥哥看过了,男朋友还没看仔细呢。”
许织夏闻言瞥他。
就他歪理多。
许织夏不搭腔, 捂耳朵的手伸下去,把他的手从后腰拨开,而后翻身向床头,离远了他,钻到被底下去。
她手指头捏着被沿,盖到鼻端,被褥严严实实裹住自己,只露出上半张脸。
尤显青涩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他。
纪淮周提了下唇角,不慌不忙直起身,跪着的腿踩回地毯,状似正经:“要睡了?”
许织夏轻促地“嗯”了一声。
他就这麽立床边上看着她,半晌不表态。
许织夏摸不準他在打什麽主意,总不能过来真就只是帮她捉虫子的。
她没禁住小声催:“你杵着干什麽?”
“等你安排啊。”
纪淮周悠然地抱着胳膊,对上她不解的注视:“你要是想我抱你睡呢,哥哥就借你浴室洗个澡,要是不想……”
他不往下说了。
许织夏被勾起好奇心:“要是不想呢?”
他隐约在笑,轻擡了下眉:“不想麽?”
被他一反问,许织夏哑口无言。
她后知后觉到自己上套了。
这人永远能摸到她的脉,许织夏没法否认也不好意思承认,恋爱了,她感觉他的心思也变坏了。
明知她在亲密关系上脸皮薄,还老故意诱着她主动。
于是她也模棱两可地嘀咕:“随便。”
纪淮周敛眸笑了,转身去向浴室。
其实话一出口许织夏就开始犹豫,因为她忽然间有点想要脱掉里面的小裤子。
腰链一串碎钻,白日不影响,但躺着硌腰身。
平时自己睡时,许织夏的睡裙里面是不穿的,和他躺一块儿的那两三晚没脱,她倒也没有不习惯。
毕竟光面的不膈应。
但今天这套穿着睡觉肯定不舒服。
男女的洗澡速度难以相提并论,许织夏在被窝里还没踌躇出个结果来,浴室门一开,男人就围着浴巾出来了。
他浴巾裹得低,在人鱼线偏下,身材本就健美,刚出浴的样子又烘托出几分别样的性感。
许织夏还在纠结自己要不要脱,他人一到床前,她一眼没看就瞟开了视线:“……哥哥,你不穿件衣服吗?”
纪淮周把手机搁到边柜,正想回屋取睡袍和里裤,听见这话,他不可捕捉地掠过一丝笑,短暂打消念头。
“你适应一下?”
许织夏奇怪:“适应什麽?”
他慢悠悠在床边坐下:“你哥哥习惯裸睡。”
许织夏意外,眼皮睁得更开。
兄妹再亲也不会越过成人的尺度,他们没聊过这话题,许织夏刚得知他也有这个习惯。
许织夏比不上他坦蕩,意识到他今晚想裸着,她脸猝不及防地热了。
其实她也不想穿……
许织夏在矜持和舒服之间纠结得要命,随即又听见他问:“怎麽,你都是穿着睡的?”
许织夏枕着看他,不作声。
他神情不知何时严肃了,真假难分,一只胳膊在她枕边支着,低垂着脸瞧住她:“没人告诉过你,睡觉穿着不利于生理健康?”
他在男友和兄长的身份间切换自如,好端端就管教起她了,但许织夏莫名理屈词穷。
“我知道。”她低声。
“是吗?”
那语气似是在怀疑她,许织夏下意识证明清白:“我自己睡的时候不穿。”
纪淮周要笑不笑:“是麽。”
他又同样地问了遍,这回问得无可无不可,陈述的意味更重。
三言两语惹得许织夏有种被冤枉的委屈。
“我要脱的。”她闷声:“那哥哥回自己房间吧。”
纪淮周一副理应如此的态度,* 找不出一丝不安好心的破绽:“你脱你的,我在这里有什麽关系。”
许织夏瞄着他。
他又说:“跟哥哥有什麽好害羞的?”
这与当年她因月经初潮感到羞耻,他开导她的那句话简直异曲同工。
“没害羞……”她声音很小地嘴硬。
纪淮周含着鼻息薄薄笑出一声。
许织夏能揣测到他在捉弄,可是她没办法,总感觉他下一秒又要再问她“是吗”两个字,让她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