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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着迷(187)



她一别扭,纪淮周就能猜到她心思。

他手臂压到她两侧,长腿曲了膝,弯下腰去和她平视,故意问:“怎麽了,昨晚亲得不称心?”

许织夏脸更热了。

她没和别人亲过,所有的生理性啓蒙都来自于他,不清楚别人亲亲也都是会吮出不清不白的放浪声音,还是只有他这样。

反正昨晚她身子骨都酥掉了。

现在唇上还有些胀胀的。

许织夏捏着自己的手指头,吞吞吐吐地说:“还、还行……”

纪淮周扬起唇,没拆穿她的嘴硬。

一见他笑,许织夏耳廓都羞耻得红了,踩住鞋子,往他胳膊下一钻,跑开了。

这艘贸易船停靠在了曼彻斯特港。

这座历史悠久的工业城市,一半是维多利亚时期的古典建筑,一半是时尚的新世纪,如两个拼接的时空。

摆在眼前像道选择题,是继续被困在过去,还是迈向未来。

白日疯得耗尽了力气,晚上的船舱又简陋,小小一张木箱床,两个人挤着,腿连着腿,再多分出一丝空隙都不能。

虽然他很乐意,但总归是没让她睡舒坦。

于是下船离开港口,纪淮周直接带许织夏去了酒店,这间酒店曾经是曼彻斯特的证券交易所,周围有商场,带她吃饭出行都方便。

许织夏洗了个澡,身上舒爽了,躺到酒店柔软的大床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一不小心一觉睡到了日落黄昏。

客厅里依稀有说话声,许织夏下床趿拉着拖鞋过去,一开门,看到陈家宿和乔翊靠在沙发里,陆玺叉腰站着。

“老乔你这车技有水平啊,居然开得我们被请去警局喝茶。”陆玺匪夷所思地气笑。

“难道不是因为水枪沖人巡警脑门了吗?”乔翊神情淡淡,银丝眼镜下的双眼瞥了他们一人一眼:“是你们谁?”

陈家宿低咳一声不说话,薅了把中分望天。

陆玺一句怨言挂到嘴边,发现门口的许织夏,忽地变脸一笑:“小今宝!”

许织夏穿着酒店提供的棉睡裙,朝四周望望,透过阳台的玻璃门,瞧见那人倚着栏杆,在外面讲电话。

寻到他身影,她才回视陆玺,挂着笑走过去:“陆玺哥,家宿哥,乔翊哥。”

陆玺眉毛得意地一扬:“昨天,好不好玩儿?”

许织夏点点头,笑意都要溢出眼眶了,好奇又问:“他们没再追了吗?”

“纪家现在就是个大火场。”陈家宿仰在沙发靠姿随性,笑容别有深意:“顾不上我们的。”

陆玺啧声反对:“特殊时期,轻敌是大忌!”

他斜着眼将这间客厅东望西观,摸着下巴陷入沉思,嘴里念念有词:“肯定有诈。”

门铃“叮咚”响起。

许织夏离得近,小跑着过去开门,是服务员送来了一碗汤圆。

合上门,许织夏端着汤圆回屋,正奇怪,迎上了阳台外那人的目光。

他慢悠悠回过身,背靠着护栏,手机还搁在耳旁,另一只手朝她擡了擡示意。

许织夏领会到他意思,是让她先垫垫肚子。

她不经意眉眼染上笑,握住勺子,舀起一只汤圆。

“且慢!”陆玺指间夹着根不知从何而来的银针,郑重地在白.花花的汤圆上扎了下。

许织夏若无其事,他一收回银针,她勺子就往嘴里一送,一口吞了那只汤圆。

银针举到眼前,针尖乌黑。

陆玺瞠目,情绪剧烈,骤然伸出手惊叫:“今宝——”

许织夏鼓着腮帮子,茫然望着他,一嚼一嚼地眨巴着眼。

乔翊无语地闭了眼,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你在中国没吃过芝麻汤圆?”

“……”陆玺反应到自己入戏太深。

陈家宿不厚道地笑了,笑着笑着捧腹压不住,从沙发滚下去。

许织夏眸中含着点疑惑,感觉哥哥们还疯着,于是不假思索,嗒嗒嗒踩着拖鞋去了阳台。

纪淮周胳膊肘往后倚着护栏,背后一片烧红的晚霞光,他衬衫纽扣解着几颗,领子松垮着,肌理若隐若现,加重了他的慵懒感。

一见她跑出来,他便翘起了唇角。

许织夏舀了只汤圆,擡高胳膊去喂他,他迁就着她的身高,弯下脖颈,就着她手吃了汤圆。

他还在听电话,许织夏没出声,乖乖留在他跟前,自己也低头去吃了一只。

“嗯。”纪淮周拖着腔,那只属于一个成熟男人青筋脉络清晰的手,抚上了她的脑袋。

不知听到什麽,他带着几分奚落笑了声,骨节劲瘦的手指勾起她一簇头发,慢条斯理地把玩,乌黑的长发一圈一圈缠绕到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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