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水球砸在郭子强脸上，郭子强带着哭腔：“你到底是谁！？”

“是谁是谁是谁？！你不是喜欢凡事问三遍吗？我也砸你三遍！”

头上射来斑驳的光。

张允南笑着，摘下面罩，端着枪，站在郭子强面前。

郭子强听着张允南的声音，藉着星星点点的光，侧着身子看着：“阿南？你是阿南？你没死！？”

张允南笑着点着头，毕恭毕敬：“是啊郭Sir，我没死。”

郭子强来了气，站起身想要骂张允南：“装死？你搞什么……”

张允南举起枪托，挥击过去，将郭子强打倒在地。

郭子强捂着自己的脸，看着手上的血：“你疯了？！”

“哈哈哈！”张允南瞪着眼睛狰狞地笑着：“我是疯了，被你逼疯的阿Sir！”

郭子强看着激动的张允南，软了声，冲墻靠了靠：

“吶，南哥，我知道你有病，有病我们治疗，我们吃药嘛，对不对？大家都是同事，没必要搞得这么僵嘛！”

张允南端着枪，走到郭子强身边：“阿Sir？我没有用嘛！吃药也没用的。”

“你有用，你很棒的南哥。”

“可你从来都没有夸过我。”

“夸，我现在夸，你……”

“砰！”

郭子强看着张允南，瞪大了双眼，脑袋上一个窟窿，靠在了墻上。

张允南看着郭子强，咽着吐沫，懊恼道：

“我怎么一枪就打死你了？！我真是蠢，我明明应该一拳一拳砸死你的！”

“都怪你这张嘴啊，你这张嘴太烦了！”

张允南嘶吼着，冲着郭子强的脸扇了两巴掌。

“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闭嘴啊，啊？！”

张允南一脚踹倒郭子强，喘着粗气，闭着眼睛，露出微笑：

“以后就清净多了，清净多了……”

邵雅莹看着空落落的驾驶舱，皱着眉头：“到底是什么人？”

“Madam！”

邵雅莹转过身，几个僱佣兵开了枪，邵雅莹倒在地上，看着越走越近的张允南：“阿南？”

张允南端着枪，笑着俯下身子，冲着邵雅莹裂开嘴：“Madam，又见面了。”

“你为什么要装死？”

张允南站起身，嘟着嘴巴，看着窗外：“装死？算是告个别吧！和过去的张允南告别。”

邵雅莹看了看不远处地上的枪，慢慢蹭过去，眼睛盯着张允南：“内鬼真的是你？”

“是。”

“为什么？”

“我想给她买个小岛。还有……”

“啊！”邵雅莹碰到枪的手被张允南踩在脚下。

张允南恶狠狠地踩了踩：“杀了你。”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没有救Muky，对不起，当时我也怕极了。”

“怕极了？邵雅莹，一步，只有一步！比你现在和这把枪的距离还要近！你只要伸出手，把她拖到你身边她就不会死！”

张允南红着眼睛冲着邵雅莹吼着：“我们明明可以很幸福的，都是因为你啊！”

“阿南，对不起，我也不想的，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哈哈哈，对不起！”

张允南红着眼含泪，面目抽搐地笑道：

“对不起有用吗？我吃了十几年的药，我每天在人和鬼之间来回切换。”

“我睡不着，我每天都要喝好多好多咖啡才能刺激我保持清醒。”

“我想做个好人，我不想杀人，因为我是警察！”

“可我想杀了你，我恨你，我真的恨你啊！我快要崩溃了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啊！”

“对不起阿南，对不起！”

张允南闭上了眼睛，旋即睁开眼，眼里闪过一丝光，嘴角抽搐着：

“那么想说对不起，下去和她说吧！”

邵雅莹还想说什么，僱佣兵们开了枪。

张允南看着地上被打成蜂窝煤的邵雅莹，郑重地冲她鞠了鞠躬：

“再也不见，Madam邵。”

周正礼下了扶梯，看见站在船尾的张允南。

“你果然没死。”

张允南笑着，撇了枪，伸出双手。

“我在等你。”

“等我做什么？”

“等你抓我。”

“我为什么要抓你。”

“因为我杀了人。”

“为什么要杀人。”

“报仇。”

周正礼愣在那，不知所措：“你是我师傅，你教我做一个好人，可你……”

“你师父已经死了。”张允南看着周正礼，开心地笑道：

“他已经自杀了，那个懦弱，内耗，凡事都不敢做的张允南，已经死了。”

周正礼举起枪：“你会不会怪我？”

张允南摇摇头，看着远处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