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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桑雪和衡沂游玩到采尔马特,一个名字很特别的小镇。这儿禁止骑车通行,也是冬日里的滑雪胜地。
和衡沂在一起这麽久,桑雪知道,他在腿受伤之前,滑雪技术非常好。他也曾在这儿滑过雪。
两人抵达采尔马特,到雪屋入住。
雪屋推开窗就能看见雪,能够俯瞰整个采尔马特小镇的风景。
他们在这儿入住几天。
衡沂因为腿脚不便,不能常常出去。他的轮椅,在雪地上也不好行走。
桑雪时而会出门。
每次她出门,衡沂都担心她不会再回来。
值得庆幸的是,她每一天都会按照约定时间回来。
在这儿住了半个月,桑雪也学会了滑雪。
她笑盈盈地望着衡沂说,她想滑雪给他看,他没有办法再完成的事,她替他完成。
衡沂说好。
这日,桑雪踩上滑雪板,从高处往下滑落。衡沂在不远处注视着,看着她熟悉的身影落地之后,他悬着的心才放下。
可放下后不久,他又开始有些难过。
等桑雪玩够了,他们才返回雪屋。
“好冷呀。”桑雪贴着衡沂的手臂,亲昵地蹭了蹭,“你冷吗?”
衡沂伸手,望着她的眼神充满不舍,他缓慢地摇了摇头,轻声道:“不冷。”
桑雪眉眼弯弯地笑着,“真的不冷?”
衡沂嗯声,垂眼唤她,“桑雪。”
“嗯?”桑雪仰起脸看着他,眼睛亮灿灿的,像是他们初遇时候一样,“怎麽了?”
衡沂静了几秒,和她额间相抵,嗓音微沉道,“没事,先吃饭吧,今晚早点休息?”
桑雪:“好呀。”
她道,“我下厨吧,我好久没有给你做饭了。”
在外这段时间,桑雪都没有进过厨房。
衡沂目光直直地看着她,喉咙微涩,“好。”
他轻声说,“我想吃你做的面。”
桑雪:“那我给你做面。”
桑雪亲自下厨,两人在雪屋里吃了一顿非常不错的晚餐。
吃过之后,两人窝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雪,从窗户边往外看,梦幻得像是童话世界。
“有点儿困了。”桑雪抱着衡沂,“我们去睡觉?”
衡沂垂眼看着她说好。
两人回房间休息。
桑雪忽而再次吻上衡沂的唇,她热情得让衡沂招架不住,房间里响起暧昧旖旎的声响。
这是一场尺度较大的床戏。
也是盛清梨和裴清词最后一场床戏。
两人拍了三遍,终于过了。
这场戏过了之后,万宏儒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雪还在下。”
盛清梨嗯了声,“我现在出去吗?”
万宏儒思忖一会儿,“稍等,我问问情况。”
剧本里,桑雪把衡沂哄睡之后,便穿上衣服出了门。她在大雪天离开,走过的路被皑皑白雪覆盖,没有一丝痕迹。她走了很久很久,走到顶点高处的时候却发现,衡沂已经在那儿等着她了。
也是这个时候,桑雪才知道,衡沂一直知道她的计划,清楚她的想法。
剧本里最后的对话是衡沂对桑雪说的——
他问她,“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一句话?”
桑雪问:“什麽?”
“我说过,无论你做什麽决定,我都会尊重。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所以无论桑雪是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还是继续活下去,衡沂都会陪伴在她左右。
她死,他死。她活,那他也活着。
在出车祸导致无法行走的时候,衡沂想过死,但没有死成。
在花园别墅的时候,他也想过死。也正是他想死的时候,他遇到了闯入花园里的精灵少女。
是那个被月色眷顾的少女,让他有了活下去的念想。
如果不是桑雪,在德国治疗的时候,衡沂就已经死了。
治疗的时候他短暂地失去了记忆,忘记了桑雪。可他每次想要离开的时候,他总会记得,自己还有未完成的愿望,他似乎承诺过一个人,要活着,要回国看她,陪她。
桑雪无声地流泪。
她太痛苦了。
父亲去世,被迫嫁给冯擎宇,又被冯家扫地出门,母亲去世。
所有的事情堆积在一起,桑雪早就被压垮。
倘若不是衡沂再次出现,或许在母亲去世之后,她就已经离开了。而现在,她已经偷来了许多美好又灿烂的光阴,她想走了。
衡沂望着她,温和地笑了笑,“桑雪,不要哭,其实我很想跟你一起离开。”
他不是要道德绑架她,他是真的很想和她一起。
如果未来的生活没有桑雪,衡沂也活不了太久。早在桑雪提议出国的时候,衡沂就察觉到了她的计划。最近这段时间,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