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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替代(65)

作者:取名狂魔小洋 阅读记录


她好像反感他。盛景兴致突然冷了。

他想也是,毕竟是他勉强。

他却没放开,更激烈地索取,恨不得她融进他身体。盛景气息不再平稳:“叫我,叫我的名字。”

可从她嘴里溢出的只有快感催生的呻吟。

周迎暄的身体很配合,眼睛却始终不看他,明明两人都身处欲海,她却有种无动于衷。盛景突然停下来,大手抚上她脖颈。那里纤细脆弱,似乎轻轻用力就能终止跳动的脉搏。

“周迎暄,我真恨你。”

盛景恨死这个女人了,恨她荒唐,恨她自私,恨她欺骗,恨她装模作样说爱他,又恨她半途而废不装个彻底。

周迎暄终于颤着睫毛擡眼看他,瞳孔张大了些,神情受伤,但不知是因为那句话,还是因为那句话由这幅皮囊所说。

看到她的样子,盛景畅快了许多。他干脆蒙上她的眼睛,进攻得更兇。她无力招架任由他支配,眼前暗下后,更不可忽视的占有欲侵入感官,让她战栗。

周迎暄涣散的思维慢吞吞找到了盛景陌生的原因。或许是爱恨燃起了激情,让他变得很不一样。

盛景非要听她叫声以外的回应,不停作弄她。

晨起周迎暄没喷香水,他还是在她身上闻见那股熟悉入肺腑的白花味,因体温滚烫、欲念蒸腾而浓烈至极,他才知道这种香水的尾调原来如此苦涩。

在最后一个顶峰的临界点,盛景问:“我是谁?”

“盛……”被浪潮击溃的瞬间周迎暄脱口而出一个字,而后被尖叫吞噬,“啊——”

大口呼吸后,她缓过来,盛景喘着气,仍扣着她五指不肯放开,深邃的眼紧盯她,似乎在等下文。

周迎暄睫毛颤了颤,说了四个字。

“我也恨你。”

盛景的睫毛同样颤起来。

房间里浓重的味道,淩乱的床,褶皱的衣服,都证明这场清晨情事的激烈。只不过,很难讲做的是爱还是恨。

她不懂他的痛苦,他也不懂她的。

这三个月,看似一如既往没什麽变化,两个人却都各有心事,各有怨气,各有痛苦。只是一些时候,对欲望的原始渴求会战胜精神上的折磨,于是该上床依然上床,在那段时间他们短暂相连,短暂快乐。

他们像天底下许多夫妻一样,天天生活在一起,但根本不能真正了解彼此。把这些夫妻连接在一起的,是寡淡的感情和出于生理需求的性,谈爱不爱的,都好像乏味生活里的一个笑话。

或许比这些夫妻稍好一点的是,他们之间多了些似有若无的爱恨。

没有温存,浓情的氛围立刻就降为零度。

周迎暄侧躺在床的一边看白茫茫的纱帘,脑子里一片空,眼前好像又看到广袤而凛冽的雪原。

盛景背对她坐在床的另一边穿衬衫,随意扣上扣子,心情和没整理的褶皱一样淩乱。

一场形式特别的摊牌。本以为能隐忍住的情绪爆发了,他不是不后悔的,可同时有种痛快。

痛快于说出压抑的情感,痛快于意外逼出她真实的情绪,然后,喜和痛夹杂,再然后是无力,走到死胡同的无力。

不管是以什麽关系,两个人在一起竟然如此痛苦,他想知道,他们还是否会有幸福的可能。

沉默过了很久,盛景终于开口:“我们分开。”

“暂时,”他补充道,“我们都需要一点时间冷静思考。”

“嗯。”周迎暄不假思索应下。

她身体里应对痛苦的防御机制不是思考,而是回避。她坚信,只要离开痛苦源,她就不会再感到难受。

周迎暄的声音沙哑,却无比确定。

“我们分开。”





30.寻路无尽,恨海情天

贺蓝雪抽空去了一趟西山公馆,因为郑管家私下和她说小夫妻俩分居有一个月了。

她不常来他们的婚房,一进门就感觉气氛压抑。廊上无主灯,边缘暗暗亮着。其他地方也一片昏暗,只有客厅亮着一盏落地灯。

茶几上放着合闭的电脑和码放整齐的文件,似乎已经办公结束。盛景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本翻开的书,视线却落在别的地方,他眉头微蹙,显然有心事。

盛景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收回视线到书上,可看了几行就看不下去,索性放下。

他靠进沙发,仰头看自己伸出的左手。戒环卡在无名指上,逆着灯光,手的剪影上依然流转一道浅浅的银光。

他翻过手,转了转戒指。他想摘下,却发现它像枷锁,锁住了他摘下它的自由。

贺蓝雪在隔断外看到他的举动,又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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