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迫不得已，他们不让我和你见面，我只能将你带走。”赤蛇冷冷地回答道。意幽悰从地面上站起来，缓缓走向山洞口。

“你要去哪？回来！”赤蛇喊道。意依依没有理会她，她继续走向洞口。

“回来！”赤蛇从地面上站起来，快步走向意依依。

这时，意依依转身，她举起手，手中变出金属岩。她狠戾地瞪着赤蛇并威胁道：“你要敢再向前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闻言，赤蛇慌了，她停了下来。

意依依转身跑出山洞。

“依依？”顺着荧光粉来到山洞口的意幽悰和阿管狂诧异地看着意依依。

“哥哥……”意依依委屈地呼唤道，“对不起，哥哥。”意依依将金属岩收回，她奔入意幽悰的怀里：“对不起，哥哥，我给你们添乱了。”

“依依，你为什麽变出金属岩？”意幽悰揉了揉意依依的脑袋问。

“我以死相逼让赤蛇放我走。”

“以后不能再做这样的事情！”意幽悰愠色道。

“嗯。”

说着，意幽悰将意依依抱起来。赤蛇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六人，她咬牙切齿，握紧的拳头一直在颤抖。

意依依将头埋在意幽悰的肩膀上，没有看赤蛇一眼。意幽悰平静地对赤蛇说：“他们是不会让这样的你靠近他们的。他们害怕你，老板娘憎恨你，依依抛弃你。你能保护依依不被别人伤害她，可你一直忽略了你也是伤害她的人。依依费尽心思地保护你，可你不领情。我不会让依依和一个让她殚精竭虑的人一起生活。”说完，意幽悰抱着意依依转身离开。

“等等！”赤蛇想要挽留。可她看见意依依瞪视着她，她想起意依依以死相逼的话，她害怕意依依真的这麽做了。意依依从来没用死亡威胁过她。而赤蛇始终认为意依依会一直和她在一起，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她所守护四年多的人要离开自己了。

抢回来……赤蛇思考着，把他们都杀了，依依就能回来了……就像以前杀了那些要带走她的人一样。不，不，不可以，她会对自己动手，她真的会对自己动手。因为那个人和她口中的母亲一样重要，他们在依依心目中都比我重要……

赤蛇没用追赶过去，她愣然呆在原地，目送六人的离去。



告别客栈

“依依。”意幽悰温润而肃穆地说道，“等这里的事情都处理完后，我们回金国好不好？你在那儿更安全。”

“……我听哥哥的。”意依依不再抵抗。意依依的回答又让意幽悰有些心软：“也不是要立刻回去，你还可以在离国玩几天？怎麽样？”

“我听哥哥的。”

“突然想起我说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阿管狂开口道。

“什麽？”意幽悰问。

“幽悰，你真的相信人是有办法摆脱自己的使命吗？”阿管狂质问道，“正如同你说你要帮助水云笙摆脱凤凰这个身份。”

“云笙她并没有说过要摆脱这个身份，只是我单方面想帮她而已。不过如果我足够勇敢或者足够丧尽天良，我可能可以摆脱得了。可是我们都被一些无形的东西束缚着，比如道德啊，良知啊还有外界各种各样的人与物。我懦弱，我可能一辈子都逃脱不了了。”

闻言阿管狂失笑道：“那家伙也说要帮我摆脱将军这个身份。”

“玄瞒吗？”

“嗯。他一生逍遥自在，他说他不理解我为何要当将军，将军总是处于朝不保夕的窘境中。他还问我不想去外面看看吗？我说我想啊，可是我也有职责。他说他要把我从这个职位中救出来。我等待了他六年，我真的以为我即将得救了，可他死了。”

“但至少你同他举行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婚礼。”

“嗯。不过我已经不可能放弃我的职位。正如你所说的，道德与良知束缚着我，我总会想到人民流离失所的模样，想到玄瞒被杀害的模样，想到你们奄奄一息的模样，我会被自己的异想天开吓醒，然后继续去和妖孽抗争。我已经挣脱不了了。所以，当我听见你说你想要帮水云笙摆脱凤凰的身份的时候，我还期待着你能将水云笙带离这个“天命”的牢笼。”

“其实我也想啊，不过云笙她也已经挣脱不了了，我也是。”意幽悰失笑道。

……

次日，客栈里的人收拾行李，準备离开客栈。意幽悰和意依依再次来到老板娘面前，意幽悰将意依依从赤蛇身边带回来后，意依依再也没笑过。

意幽悰对老板娘道歉：“对不起，老板娘。我知道我说什麽你也不会原谅我们了，我不求老板娘的原谅，我只是希望老板娘以后要好好的。”老板娘面容憔悴，她看着意幽悰和被意幽悰牵着的意依依，强笑道：“你不说我也会努力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