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蹭了蹭程书的手：“妈妈，你知道爸爸为什麽不开心吗？”

程书顿了顿，说道：“你怎麽知道爸爸不开心的？不过爸爸怎麽今天陪你去游乐场了？”

“爸爸没有上班，他上午在床上躺着，我以为爸爸生病了，但他没有发烧，是心里生病了吗？”她看动画片以为生病就是要发烧。

程书在心里叹了口气，亲了亲她的额头：“不用担心，爸爸会好的。”

甜甜和妈妈对视了一会儿，点点头。

程书起身开始换衣服。

甜甜的担心从程书这里得到抚慰之后，就想起了开心的事要跟妈妈分享：“我把以前的爸爸妈妈拿给爸爸看，爸爸就很开心。”

程书一边换衣服，一边问道：“什麽以前的爸爸妈妈？”

甜甜爬起来，把自己的小包拿过来，从里面掏出旧手机递给妈妈：“这里面的，好多爸爸妈妈。”

程书看到那部旧手机一愣，她只记得当时要找司逸的联系方式时拿出来过一次：“怎麽在你这里啊？”

“我和爸爸视频的时候用的。”

“视频通话？手机号不是已经停机了吗？”程书接过来，点开看了一下，最近居然还有未读短信，没有停机吗？她皱着眉头，当时的余额没有这麽多吧，她查了一下余额，看到那个数字的时候，吃了一惊，这个数字大概这辈子手机号都不会停机。

程书呆愣了一会儿。

“妈妈你看，里面有好多爸爸妈妈。”甜甜的脑袋凑过去，用小小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打开了相册。

程书随着甜甜右划的动作看了几张，年轻的他们。程书按灭手机：“行了，你该睡觉了。”

“哦。”甜甜也的确困了，她刚躺回床上就打了一个哈欠，眼睛因为打哈欠而带了生理泪水，“妈妈去洗漱，我等妈妈。”

“好。”程书放下手机，去洗手间洗漱，她看着手镜子里的自己发了会儿愣，直到甜甜在房间里喊她，她回应了一声，快速沖了个澡。

关上灯以后甜甜立刻就睡着了，听到甜甜平稳的呼吸声，程书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毫无睡意。她轻轻起身拧开旁边的床头灯，先是看了一眼甜甜，甜甜还是香甜地睡着。

她把那部旧手机拿过来，屏幕已经有些划痕，因为她一直不喜欢贴膜，所以时间一长屏幕上就会留下一些细微的划痕。

打开相册，每张照片的上方都标有时间，哪年哪月哪日留下的定格瞬间。她一张一张地翻看着，每张照片都留下了那段岁月的美好瞬间，她仔细看着四年前的青年，比起现在有些稚嫩，但依然很可爱很漂亮。当然按照大衆的说法他是帅气的，但对她来说，陷入热恋时，会觉得对方的性格很可爱，总想让人逗逗他，长得很好看。她还记得当甜甜越长越像他时，她的第一感受是“哇哦，运气不错”。

青年或害羞或温和或生气或恼羞成怒或也被逗得哈哈大笑的样子，那些瞬间一一被定格在了这里。她看着他，脑海中浮起了当时提分手的场面，她记得他当时的表情，有点慌，想竭力镇定，不理解，想让一切恢複正常。

好奇怪，她当年看到他的表情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想结束，她居然不感到一点点抱歉，甚至因为对方有可能会想继续而産生厌烦感，用伤人的表情将对方击退。

在此时此刻，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曾经那样狠心地伤害过一个和她共度过很多快乐时光的人。她记得曾经那麽喜欢他，喜欢逗他，看他笑，喜欢一起朝着目标前进，谈论着彼此的未来，可忽然之间，莫名其妙的，她让那一切戛然而止。

她搞不明白自己的感情，她也不为结束这段感情而抱歉，她所抱歉的是用了特别不好的方式来结束它。

程书第二天不到五点就带着甜甜回家了，这让甜甜觉得很奇怪，虽然自从甜甜隔一天就跟着程书去公司后，使得程书不会再十点多回家，但基本也是要在六点多才能回家，但现在不到五点，就被妈妈叫着一起回家了。

“妈妈，我们今天回这麽早吗？”

程书失笑：“怎麽，五点下班已经算很早了吗？”

“因为妈妈很晚啊。”

“嗯，今天要早一点，妈妈回家做饭。”

“做饭？”甜甜先是诧异，表情又有点纠结。

程书哼道：“你这是什麽表情？”

甜甜纠结着，最后还是说道：“妈妈做的菜太辣了。”嗯，不是不好吃，只是太辣了，只是她吃不了辣。

程书看着甜甜纠结的小表情有些好笑：“今天不做辣的，做你喜欢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