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还是缓缓道：“我不能让你动女儿的代理权。但你可以发一份商业计划书到我的邮箱，我会转给司氏的风投部。”

程书擡起头看向他，和照片上小女孩神似的眼睛望着他，小女孩的眼睛里盛满了快乐，而此刻这双成人的眼睛却很累，似是没听明白，只是因为有了动静而擡起来看向他。

司逸静静地看着这双眼睛，垂下眼帘，说道：“风投部会投，我保证。”

此时程书正坐在司逸驾驶的车里一起驶向甜甜的幼儿园。

两人一路无话，直到车停下等红绿灯时，坐在副驾驶的程书忽然将脑袋凑到司逸的脖子后面，看了一眼阻隔贴，原来是没贴好，问道：“质量不好？”

司逸转头，差点和正要收回脖子的程书撞上，程书赶紧躲了一下。

程书坐好，用下巴示意他后脖颈上阻隔贴：“你的阻隔贴不粘了，质量这麽不好吗？谁家的？”

司逸放在方向盘上左手食指动了动，没有回答，只是重新把阻隔贴粘紧。

其实除了在情热期的那段时间必须要贴阻隔贴，其他时间根据个人意愿大部分人都是不会贴的。司逸则从分化后就一直贴着，除了当时和程书待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摘下来。当年程书还不理解，觉得他非情热期不必贴着，司逸则摇头，程书还逗司逸，凑在他耳边轻声说：“知道吗，你这种行为会让我无比兴奋，你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对吗？”说完，直接把司逸推倒了。

听到后车的喇叭声，司逸回神注意到红灯已经变成绿灯了，他收回思绪，眼睛目视前方开车，思绪却再次不自觉地回想出门见程书前，自己特意将贴好的阻隔贴撕开了一个边。

“反正我是Beta，感觉不到的。”程书说道。其实还是能感觉到的，倒不是信息素的感觉，而是威压的感觉，刚才在咖啡厅里的时候，有那麽一瞬，她是切实地感受到了来自于Alpha信息素的威压。这样想来还挺莫名其妙的，明明都不参与AO信息素的混战，怎麽还要被威压啊。

程书继续说道：“我把你的照片给甜甜看了，说好周末和见面的。真的要现在去？”

“什麽样的照片？”

“就网上搜的，最近的。”说完顿了顿，看看司逸，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你变化还挺大的。”

司逸不明白地看向她。

“就是……更成熟了吧，或者更帅了，不一样的帅。”说到这里，程书忍不住笑了下，“我搜的时候还看到你连续几年都是Omega最钟意榜单的第一名，那个榜单还说唯一的遗憾是一直没有采访到你。”说完好笑地看了一眼司逸。

司逸也瞥了她一眼，收回视线：“你现在语言能力退化这麽多了吗？”当年她夸他的时候用的字数可比现在多多了。什麽你一定是天神下凡吧，让我摸摸；当他解决了一个公司的难题向她複盘隐隐求表扬时，她会说长得这麽好看，脑袋还这麽好使，谁家的啊？哦我家的；还有时不时地看着他这张脸一副犯花癡的表情，说他就是她实验后的最美妙的奖励；还喜欢亲着亲着就去咬他的脸。

程书没听明白：“什麽意思？”

司逸转头见她好像真的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脸色便沉了下来，不想再理她。

程书见司逸不理她，也不在意。她现在处在一个极度放松的状态中，钱的事解决了，司逸说话算话这点她从不怀疑，和司逸相处了一会儿，那些曾经记载着无比放松与快乐的神经通路被激活，那些神经通路记载着在一次又一次失败的实验之外的放松与快乐，那种放松与快乐建立在完全的吸引，完全的依赖，与完全的爱恋之上，此时虽然已没有了爱恋，但那种放松愉悦的感觉还在。

程书哼着不知哪里听来的调子，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见很快就要到甜甜的幼儿园，停下调子坐正道：“马上就到甜甜的幼儿园了，先约法一章，你妈妈不能单独和甜甜在一起，她若在你必须在。”

司逸不明确地看了程书一眼：“为什麽？”

“你不了解你妈吗？”程书伸手在中控台上拿起一个小猫摆饰，一边摆弄一边说道，“再次强调，你妈妈不能和甜甜单独相处，她如果在甜甜身边的话你也必须同时在，你是甜甜的爸爸，是她的第一保护人。”

程书将小猫放回去：“这不是同你商量，而是必须做到的。”说完便认真地看向司逸。

司逸沉默了一阵，开口道：“当时你忽然……”

程书打断他：“现在是在谈甜甜的事，你能做到吗？如果做不到，那麽甜甜可以不要那些分红股份，也不需要共同抚养权，你如果不能保护好她，那麽她就只是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