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书的眉头拧起：“你是说你了解这些知识，是因为觉得我有心理问题？”

司逸沉默着，没有说话。

程书虽然觉得司逸这个想法是很没道理的，因为不爱就是不爱了，没有谁规定说不爱必须要遵循一个流程，但如果他是因为这个原因想去了解心理学知识，那麽也是说得通的。可能四年前的分手对于司逸来说的确无法理解：“我不觉得我的心理有问题。对于四年前我很抱歉，但这并不是谁的心理出现了问题，最多是不同人处理问题的方式不同而已。不能因为方式不同，就说另一个人有问题。”

司逸深深地望着她：“我不想四年前的事情重演。我们在最初複合的时候，你给我的感觉是你没有打算和我共度一生。”

程书第一瞬间的反应是想躲避他的视线，但她强制自己不能躲避。最初複合的时候，她的确是没有想得那麽深远，她只是觉得既然喜欢了，那麽就再重新在一起，未来的事情看未来的发展，她不排除分手的可能性，或者说因为过去，她觉得分手的可能性并不低。但和司逸相处这些时日，可能也是因为有了甜甜，他们之间除了爱之外，互相之间对彼此的责任在一步步加深，司逸表现了足够的责任感，而她因为有了甜甜，看到了司逸对甜甜的责任感，在这种家庭氛围的关系中，她很自然地对司逸也産生了责任感，共度一生这个念头其实已经在她心中发芽破土了。

见程书没有说话，司逸开口道：“你最开始的确是没有打算和我共度一生，对吗？我认为这是我们关系中的一个重大问题，而遇到重大问题我会想办法去解决。”

程书尊重彼此的差异。就像他认为关系的分合以及未来的走向，都是可以随时变化的，人都是自由的。但如果司逸认为，关系中的问题需要确定谋划解决，她也能理解，这只是不同人对事情发展路径的不同态度。

程书正在想着这些，司逸忽然开口道：“这些解释你满意吗？”

程书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那堆照片：“那张高中照片。”

司逸从那堆照片中翻出那张高中照片，拿起来看了看，问她：“你觉得这张照片代表了什麽？”

“我要的是你的解释。”

“好，我的解释是这只是一张同学之间的合照，我和方景知除了是高中同学以及付费知识教学之外，没有其他关系。”

程书从他手中把这张高中的照片拿过来，再次看了看，问道：“你确定她不是你的初恋？”

“书书，我记得我们四年前谈恋爱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你是我的初恋。你觉得我有必要撒这种谎吗？”

程书没有说话，司逸问道：“还有其他问题吗？”

程书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好，我相信你。”

司逸彻底放松了，他倾身想去吻她，结果程书错过他直接站了起来，手里还拿着那摞照片。

程书在他的办公室寻摸了一圈，终于看到她想找的东西，拿着照片走到那台机器旁边，问司逸：“你这台碎纸机可以碎照片吗？”

司逸望向她：“当然可以。”

“那好，就不用我帮你换新的碎纸机了。”边说程书边把照片两张两张的塞进碎纸机里，在这个过程中，她一直望着司逸。

司逸因为程书这个行为，反倒愉悦起来了，他走到程书旁边：“我帮你一起？”

“不行，我要亲手来做这件事。”

碎完之后程书拍了拍手，转头看向司逸：“虽然客观上你只是和她学习心理知识，但主观上我非常不喜欢你和他在一起的样子。所以如果你要继续学的话，换人。”

司逸俯身亲了一下她的嘴唇：“好。”

事情解决完了，程书準备离开，司逸拉住他：“我们一起下班。”

“事情虽然解决了，但我现在依然不怎麽想看到你，我要回去上班。”

“书书，你得补偿我。“

程书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刚才用了哪个词，补偿？

“不用怀疑，就是补偿。宝贝，你最开始答应的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但你刚才默认了你在最开始没有想和我共度一生。我觉得我受到了欺骗以及伤害。”

程书想了想，这的确是自己不占理：“好，你想要什麽补偿？”

“先记在你那里，以后再支取怎麽样？”

“那不能提过分的要求，不然支取的时候不兑换。”

“可以，遵守你的规则。”

程书还是先走了，没有一起下班，因为她那边还有实验，司逸也只能放人。

等程书走后，司逸给方景知打了一个电话，取消了明天的课程，包括以后的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