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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栖(64)
作者:挑灯看文章 阅读记录
终于到了他脚下,她虚弱地趴在他的膝头,整个人像被水洗过,仰起湿漉漉的眼儿看他,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哥哥……你救救我……”
男人身上的清冽之气,好似天生带了凉意,能解她身上热毒。她在混沌中想一定是哥哥来救她了,只要多求几句,就可以马上得到解脱。
拓拔宪托住她就要倾倒的柔肩,拂过她喘|息点点的芳唇,带了凉意的长指逡巡到了绣纹精贵的衣领处,过而不入,看着她贴在自己手背上磨蹭挽留的粉豔面颊,忍着不把她掐死的欲|望淡淡道:“叫朕哥哥无用,朕不能碰臣妻,如何是好?”
文令仪对他的话听得不甚清楚,只听见“哥哥”二字,满腔的委屈涌到鼻尖,又感觉的那双能让她凉快些的长指就要撤走,她就要再度陷入无望的沸热之中,无法解脱,终于无助地泣了出来求道:“求你,求你不要走……”
拓拔宪鹰眸越发幽冷,“文夫人的意思是,求朕在这里,要了你这个臣妻?”
文令仪被话中冷意激得一颤,脑中清明了些,见自己竟然主动卧在男人臂间,缠着他手臂不放,回想发生的种种,几欲昏死过去,狠狠推他。
“滚开,你这个鲜卑贼子……”
刚触碰到他衣袖,又一阵猛烈酥麻袭来,她没了清醒意识,只觉得单单留住长指也无济于事,身上怎麽还是难受,委屈得低声哭了出来,泪珠凝不住了,颗颗落在男人黝黑手背,口中无意识重複起他的话,“要了臣妻罢……求你……真的好难受……”
拓拔宪面无表情,一用力,抱起了抽泣的她。
青色床帐被人突然掀开又落下,合拢的青帐内,铺着柔软衾被的床榻承受了比平时重上许多的分量。
而那深掩的床帏尽处,由于透不进半点月光,黑浓成了刑狱所在。
欺霜赛雪的肌肤在暗狱中见了天日,雪白粉细,似乎在发着光。
女人柔若无骨地窝在男人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求他帮她,还一口一口地吻着他的下颏。
拓拔宪忍耐着完完整整看过,想着不愧得她口中哥哥数年珍养,竟舍不得在她身上留半点痕迹。
他压抑着起伏的心绪冷笑,受过伤的地方隐隐作痛。
可惜他是她心中乱臣贼子、灭门仇寇,当然和那人不一样。
他只会用满身蛮力在她身上征伐,留下自己来过的痕迹,让她知道既做了他的女奴,不管是否真心实意,即便怀着深仇重怨,没本事杀了他便该好好认命。
到后来乌云似的头发如瀑而散,惊颤的发尾一次次拂过男人胸前结痂留痕的旧伤,男人顿了顿,入得越发重力。
……
文令仪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清润的眼中惊魂未定,双手用力攥住玉色衾被。
在她最后的记忆中,她被拓拔宪抱了起来,压入床帐深处。
而此刻她就在床帐之内,口中干涩。
她头疼得厉害,忍着疼意,将有些沉重的手腕擡起,颤抖着揭开衣袖。
细腕一如既往的白皙干净,侧面倒有些淡淡的粉,能看出是压在什麽地方久了,留下了红痕。
文令仪慢慢地放下衣袖,轻咬下唇。
看来真的还是梦……
她往帐外看了眼,天色昏暗,想来不过五更天左右,没再留神自己身子如何,想着哥哥今日就要起程,得赶紧预备送行之事才是。遂叫了声“钟儿”,没太注意声音哑得厉害,是哭喊很久才会有的,翻开了衾被,盘算哥哥随身带的衣衫吃食够不够。
钟儿一听见吩咐,提脚闯了进来,像就守在门边一直没离开,疾步到了床边,格外快地掀开了床帐,“娘子!”
文令仪扶着她手下床,穿着鞋履,见她满脸焦急,心中咯噔一下,问道:“家里出了什麽事?”
钟儿瞬间红了眼眶,难忍抽噎,“郎君……郎君在一个时辰前走了,奴婢本想叫醒娘子,郎君说让娘子睡个好觉,不要去送他了。若想他了,就看看院子里的那些花灯,都是郎君在昨夜亲手画的。”
“不是说好卯时末才走吗?”文令仪赶忙起身,腿软不已,扶着床柱急声问。
钟儿擦了擦泪,过来扶住她道:“郎君是在卯时末出府的,只是今天天气不好,天总不亮,娘子在屋里不知道,现在该辰时末了。”
仿佛印证她的话不假,外头庭院平地卷起一股萧萧冷风,又黑又浑,把外间的门拍打得啪啪作响,声势骇人。
文令仪呆呆站着,手脚冰凉。
哥哥这就走了?
昨夜见到的哥哥,竟就是往后几年中的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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