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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栖(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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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羽点点头,“娘娘放心。”

过了几日,文令仪断断续续地听春羽传来的消息,知那孩子好得差不多了,总算松了口气。

到了晚上,又是熟悉的热意袭来,她躲在罗帐内,攥紧了身下的锦褥,等着人到。

拓拔宪掀开帐门时闻到股比往日更甚的幽香,一眼却没看见人,扫了扫,才发现靠近里侧的丝被隆起个山形,轻微的摩挲声传来。

他拽着被角,一下子掀开了来,如套了件透明薄膜的美人映入眼帘,美不胜收。

她本来就热,又闷在丝被里一段时辰,浑身都在冒着热气,鲜嫩可口。

拓拔宪将紧紧蜷在一起的两只玉足分开,往自己这里一拉,偎着侧入。

文令仪神志不清地闷哼了声。

床架子熟悉的晃动声在夜里响起。

半个时候后,文令仪更是如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寝衣堆在了腰间,湿淋淋的,似能拧出水。

男人要走,她抱住了腰间那只古铜色的臂膀,对着里侧床帐子这面的板壁喘声问道:“他好了是不是?背后的人你查到没有?”

男人起身的动作缓了缓,重新躺了下来,胸膛抵着她满是汗的瘦肩,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又道:“自有人在陪着他,照顾他,你先顾好自己罢。”

其实有件事连春羽也没敢告诉她。那孩子醒了之后哭着要她,连老祖宗也劝不住,被他命人喂了安神汤才肯睡过去。

文令仪听他没怎麽说后面的事,心底一沉,就在他的怀里一个旋身,将脸转过来,隔了层寝衣贴在他身上。

拓拔宪眸色顿时深了些,昂扬得有些过分。

文令仪感受到了,先顾不得说什麽,撑臂往后一退。身子才撑起些,手臂酸软,整个坠了下来,啪得一声打在男人臂上,极为响亮。

她用了柔掌掩住,也是止震蕩,“照顾之事我不曾担心,只是想问背后做这些的人是谁。”

拓拔宪手心发痒,却只是懒懒道:“就算你不担心,朕也要说,她照顾绍儿照顾得很好,也在朕面前说过会待他视如己出,看来不是假话。看她这般会照顾孩子,生了自己的该也能照顾得好。这样,你可以放心离开了?”

文令仪只能先顺着他话说,“看得出来,她待他视如己出。将来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应也能更加顺手。”

说着她却当真有些迟疑。旁人的孩子比起亲生的,究竟隔了一层,真的会有人在有了亲生孩子之后仍对养子视如己出吗?

文令仪咬了咬唇。

拓拔宪看见了,淡淡道:“不过话说回来,朕与她也许也许不该这麽早要孩子。绍儿腿伤未愈,如果此时有了个兄弟,难保朝臣不生些别的想法。但他是朕第一个孩子,即便腿伤难愈,只要活着一日,便会是太子一日,谁也动摇不了。”

他说的稀松平常,文令仪却听出一身冷汗来,可要对他说别再和旁人生子,不用说也知道不可能。

她扯动唇角僵硬地笑了笑,“这些都是将来的事,只是眼下之事,可否请陛下告知,究竟是何人所为?”

“意外。”拓拔宪视线在她稍松了些的柔掌底下掠过,吐出这两个字。

文令仪蹙眉,“怎麽会是意外?鈎吻乃是剧毒……”

拓拔宪道:“太医署新来的医丞做事粗心,鈎吻看成了忍冬,便将一匣子忍冬换了鈎吻,这才让你的饮子出了差错。听到不是你底下的人干的,不必为他们求情了,你不是该松口气?”

文令仪噎了口气,闷闷的堵得慌,“可是……”

拓拔宪道:“没有可是。鈎吻的事就到此为止,疏忽大意而已。朕已经罚过了。”

他一副不想深究的样子,起身离开。

文令仪撑着坐了起来,对他的背影道:“陛下!”

拓拔宪停下来略看了眼,说了句“等会人就进来了”,便大步离开。

文令仪忙横臂掩住,再擡眼,他已是转到湢室那里去了。

次日,春羽从兴庆宫悄悄地折回含光宫,与她说了个探听得来的消息。

太医署里捡药的医丞,是钟淑仪家荐入宫中的。

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文令仪一想,很快就反应过来,在椅上坐不住站了起来,皱着眉问:“你的意思是,她命人所为?”

春羽忙也跟着站了起来,迟疑了下,“奴婢只是猜测,手中并无证据。”

文令仪按着她的肩要她坐下,“你不必站着,这样说话就好。”

见春羽坐下了,她沿着桌沿在内室走了几步,想究竟会不会是钟慈音做下的事。

不自觉咬住了下唇,这些日子多次想过的事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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