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玩心大发，也不想着放手了，边玩边观察耳朵的反应。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讲理，跟它说了图书馆禁止喧哗吵闹。”

零鸠强忍着躲闪的本能，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图书馆的规则吗？那是不是跟它说图书馆里的书没有脚，那本书也会出来？”

王灵均越凑越近，手下这一小块肉红得炙热，简直快要烫伤她的手指。

“也许，你试试，反正试试没坏处。”

短暂的沉默后，零鸠低声：“你来吧，我耳朵听不见了。”

他不适地扭头，成功把自己耳垂拯救了出来。

王灵均遗憾地撚了撚手指尖，“耳朵听不见跟说规则有什麽关系？”

零鸠晃晃头，试图让自己降温，“我耳朵受伤说明我没有通过它的考验，就算我说了也听不到。”

王灵均调笑了句，“小鸠子，你慌什麽？”

零鸠屏住呼吸，立刻否认，“我没有慌。”

王灵均也随口一说，完了双手成圆放到嘴边，沖书架大喊：“图书馆的书不能有脚——”

一秒、两秒、三秒……

零鸠头四处摆动，紧张看着周边的书架，就当他放松警惕以为无事发生时，书架上的书纷纷比原来高了一个水平线。

“呜哇哇——”

书架上百分之八十的书长出一双如同青蛙的脚，一蹦一跳从书架上下来。

大部头书本有个别的书从书脊中长出一只人手，手脚并用爬到两人小腿处。

零鸠震惊之下，脚一软，还是抓住王灵均才没有滑落到地面，“书、书长脚了。”

王灵均踢踏着脚，把缠人的书甩开，张开手揽住一旁的人。

“还长嘴了呢。”

恼人的哭喊声便是从书本中传出，刚获得片刻安宁的王灵均再次感受到了魔音贯耳的威力。

情况危急，顾不得节省精神力，她凝聚出两颗水珠耳塞堵住耳朵，终于减弱了可怕的声浪。

有王灵均的保护，零鸠也逐渐缓过来，擡眸看着面前密密层层跑动的书本们。

“这场景好像在做梦啊。”

书会自己动，还会哭，真的太玄幻了。

“奇怪，不是说了图书馆不能大声喧哗吗，它们怎麽还这麽吵。”

王灵均发现自己水珠耳塞也阻隔不了尖厉哭声。

零鸠没有听到哭声，“要不你再试试念规则？”

王灵均来不及回应他，手一伸把人扛到自己肩头，撒开腿就跑。

“唔。”零鸠被她肩胛骨磨了下，有一瞬间的刺痛。

他没有问王灵均跑什麽，只要回头就能看到发狂一样追着两人跑的书本们。

那些书刚才砸到王灵均脚上，眼瞅着一本书不行，紧接着便是千千万万本书，每本书都想用自己的体积砸死两人，此刻更是狂追着两人。

零鸠头朝下，有一种充血的眩晕感，“王灵均，等等……”

他感觉自己的头悬在半空中，如同一浮萍晃蕩着。

王灵均一手护着他，一手扒拉书架，单手双脚协调往书架上方爬。

“长脚长手的书不能呆在书架上！”

这话一出，原先追着她爬上书架的书皆掉落到地面，哭唧唧任由她往上爬。

王灵均一口气爬到了书架最顶层，头抵住天花板，看见那些变异的书没有追上来才松了口气。

“这些书也太可怕了吧。”

零鸠不敢乱动，就怕自己一个动作两人都会摔下去。

“是、是啊。”

王灵均现在才有心情注意到他，“小鸠子，你还好吗，耳朵怎麽样了？”

零鸠轻轻偏头，看见了字幕。

“还好，耳朵没感觉。”

王灵均察觉到了他说话闷闷的，“这个姿势不舒服对不对？”

零鸠：“没有，还好——”

他慌乱抓住王灵均的手臂，半个身体悬在半空。

王灵均对上他惊恐瞪大的双眼，手臂发力把他从肩膀处扯开。

“小鸠子你别怕，我给你换个姿势。”

零鸠疯狂摇头，“不用换，我真的还——”

他整个身体的支点只有王灵均小臂那处，坠落的恐慌感笼罩着他。

王灵均手指不够长，零鸠身体在害怕之下又太僵硬，她没有办法调转他身形。

“小鸠子，你别怕，要是我把你摔了，肯定会追着你跳下去，我给你垫底。”

零鸠擡头看着王灵均自信坚决的眼，心悄然安定下来，心态上的放松转变到身体上，他终于不再僵直着手脚，任由王灵均抓着他一百八十度调了个头。

方向调转，他和王灵均抱了一个满怀，起码那种头朝下的充血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