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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他是谁?是不是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p>
她越看他越可疑,过去总觉得他像极了某个讨厌鬼,现在相处越久感觉越明显,那说话的口气和神态,以及不可一世的自负,简直是那个人的拷贝版,难道说……他也来了?</p>
“怎麽了,你的表情怪怪的,好像我的头上长了两只角”夏侯祯调笑着,他没意识到自己的“异常”</p>
这些日子要忙的事太多了,他常由早忙到晚,甚至连晚膳也在书房用,待到深夜才回房,没多久又要上朝,他能睡的时间相对减少</p>
因为把大半心思放在如何拉夏侯祎下马,他时时刻刻无不绷紧神经,怕收网时功败垂成,一切苦心化为乌有,只有和妻子在一起时才能放松,脑袋也有些停摆,不自觉地说出非这时代的话语</p>
“没什麽,只是想起一位不太熟又有点讨厌的朋友”害她得加班,不能準时回家看韩剧的臭家伙</p>
不太熟又有点讨厌……听起来很熟悉夏侯祯心口像被猫爪子抓了一下,有点挠心“什麽朋友?”</p>
“老实说来不算朋友,应该是……客人,他为人善变又机巧,自以为口才佳实则话多如牛毛,性格无礼至极,从不在意别人的感受,往往一个随心所欲就要别人陪他瞎疯,不理会他还会遭受他不理智的报複,根本是心里有病的幼稚鬼……”</p>
“等一下,你说的是仇人吧!”他怎麽听来她这位“朋友”和他熟到快烂底了,几乎是同一个人</p>
“说是仇人一点也不为过,我从小到大从没这麽讨厌一个人过,他是我唯一恨得牙痒痒,想钉他稻草人的对象”宫徽羽说到钉稻草人时,美眸中仿佛燃烧着火焰朝夫婿一瞅</p>
“他做了什麽惹你不痛快,能称得上朋友就不会害你,也许是你想太多了”他小心翼翼的回答,总觉得妻子话中有话,似在针对他……她看出什麽了吗?她重重一哼,神情忿然</p>
“不会害我就一定值得深交?我告诉你,他是一个坏得不能再坏的坏人,你知道他把我害得有多惨吗?我作梦都会梦到将他五马分尸,碎尸万段”</p>
夏侯祯一听,背脊阵阵发寒“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不要计较太多,我想他不是刻意要加害于人”</p>
敝了,他到底做了什麽让她矢志不忘,记恨到海枯石烂?“无意才更可恶,他把折磨人当成理所当然,有钱就是大爷,仗着有几个臭钱欺压良善,要不是我那时候被钱追着跑,肯定用盘子砸他脑袋”对待这种奥客不用客气,不让他吃点教训,他会以为女人好欺负</p>
冷汗由他的额头滑落“爱妃,亲亲小羽儿,你可能误会他了,有时男人会口是心非,明明是真心想对一个人好却反而造成对方的不便……”</p>
“阿祯,我又没说那人是男是女,你怎麽会认为是男的,我一名内宅女子岂会与男子走得近,你怀疑我不贞?把髒水往我身上泼?”宫徽羽眼眶一红,盈盈秋瞳闪着泪光</p>
“我不是……哎呀!羽儿乖,你别两眼泪汪汪,我看了心疼,没有的事就别提了,我只是不想你心里搁着事,自个儿难受罢了”夏侯祯最害怕妻子的眼泪,她一落泪他便手足无措,束手无策</p>
“那你说的那个人,现在在哪里?”他飞快的转移话题,不让她再难过下去岂知这话就像一根针似的,狠狠刺进宫徽羽的心头,逼她正视她自穿越以来都不想细细去回想的现实</p>
“我不知道……我只记得自己作了一个梦,梦见我们在一间很大的食堂,噬人大火将我们团团包围住,四周都是呛人的浓烟,逃生无望,我什麽都看不清楚,但我就是知道,他为了保护我,趴在我身上挡去那些火势……”她用“梦”说服自己,那场叫人心酸悲痛的记忆是假的,只要她不承认这件事,只要她对他的态度仍然和过去一样,那个人就能在另一个时空好好的安稳活着</p>
“……只是梦而已,用不着放在心上”他喉头发紧,感觉有股涩味从喉咙涌出</p>
“不仅仅是梦,而是我心中难以面对的愧疚和后悔,他竟然为了我,甘愿以性命相护,我却什麽也无法帮他,连叫他先走,不要拚了命救我都没办法……”说着说着,豆大的泪珠如金豆子般往下滴落,滴在夏侯祯的手背上</p>
“羽儿,不哭,既然他心甘情愿为护你而丧命,那他就不会希望你老惦念这份叫人沉痛的过去,无法开怀过自己的日子”女人真是水做的,她源源不断的丰沛泪水到底打哪来,打算把一身哭干不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