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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传递书信,互赠帕子或配饰更是天地不容,跟自杀没两样,一经发现,对女人而言是死路一条</p>
她娘就是这样被赶到庄子上的,连带当时年仅六岁的正主儿宫徽羽也受到牵连,被人怀疑血缘是否纯正,只因一条该死的帕子,上面写了一首《蝶恋花》,尽诉悲恋落空的凄楚和怀思</p>
好死不死,那条帕子是她娘手绣的并蒂莲花,半新不旧的丝帕看得出用了好些年,还有一洗再洗的磨损痕迹,府里的姨娘坚称是从某男子怀里遗落的</p>
扁凭这样,娘就背上了失德的名声</p>
“有谁敢多瞧一眼,我把他眼珠子挖出来,晒干了捏着玩,比爆竹有趣,而且不炸伤手”啵一声就破了</p>
在书房外往内偷瞧的衆人一听见他轻如棉絮的威胁,个个惊慌地把颈子一缩,目不斜视的做出路过和送茶水的模样,大气不敢吭一声地装聋作哑</p>
在这群人当中也包含了墨隐、墨城,他们本来就是夏侯颛的护卫,随侍在侧并不为过,离得远了才是失职,他们宛如门神般的站在书房门口两侧,注意四面八方的动静</p>
只是他们懂得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不问,放机伶点,别在不适当的时机做出令主子不快的举动</p>
而富春是出自关心,探头探脑地想瞧瞧自家小姐好不好,唯恐她被人占了便宜却不敢声张</p>
阿绣是乐观其成,觉得小姐的年纪不小了,该配个两情相悦的情郎,才子佳人,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恩爱两不移</p>
至于锦儿、绵儿两姐妹纯粹是看热闹,难得有俊美公子好瞧,不看白不看,特意来一饱眼福</p>
“去去去,少在我身边吓人,谁要捏爆眼珠子,别害我夜里作恶梦”这麽恶心的事她可不掺和,又不是母夜叉</p>
爆徽羽羞恼地一瞅,恼他的没分寸,做事不厚道,无视她的恼怒刻意要挑弄她,也不在意她闺誉受损</p>
虽然她也不当一回事,可是自愿和被迫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毁在自己手中心甘情愿,无怨无悔,若是遭人恶意破坏,那便是滔天的深仇大恨,剖胸取心不足洩忿</p>
微抿的唇轻轻一扬,笑得几分诱惑“那不如别睡了,夜半无人私语时,咱们再上屋顶晒月光,聊聊彼此的心事”</p>
一提到那一夜的月下谈情,透皙的粉颜微微泛红“谁……谁要跟你聊心事,你好不要脸”</p>
“要脸何用,不如你展眉一笑”他靠得很近,温热的气息喷向她珍珠般莹白的耳垂,引起她轻颤</p>
爆徽羽咬着下唇忍住颤栗“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比你更厚脸皮的”</p>
其实自他住下之后,她已经习惯了有他陪着说说笑笑、吵吵闹闹,有他在,的确日子好过些,她也鲜少再思念起二十一世纪的一切</p>
“我那晚说的不是玩笑话,你用点心思琢磨琢磨”他没说考虑,因为他已替两人的将来做了决定</p>
见他又重提旧事,她心中有羞涩也有挣扎,小脸微黯“我也不想给你虚言,只是男人的承诺如镜花水月,一眨眼就不见了”</p>
如果他没有侧室和通房,也许她就点头了,不论以古或今的眼光来看,他都是没有实际相处过,说再多也是空口白话,她若不肯跨出那一步,他口头上的愿景比纸还不值钱</p>
“你相信?”她讶然地看了一眼</p>
“为何不信?”他一脸肯定</p>
那几本书确实是好东西,虽然準不準确值得商榷,不过多少也能起些作用信者信之,不信者听听门道,总没坏处</p>
看他坦然的神情,宫徽羽反而退缩了,她有种奇怪的感觉,他其实是不太相信她嘴上说的那一套,只是为了把她这猎物套牢而装出诚恳的样子,她不想如他愿,于是换了话题,“你果然知道我是谁,当初你还装不认识我”</p>
“你还记得呀?”那麽久的事她还挂怀在心,真是小心眼,女人的心胸呀!狭溢如针</p>
虽然暗自月複诽,但他的眼神却很温柔</p>
她轻哼,表示还在记仇“不说这个了,你不是要教我练字?还不快快把我教会,我字写得好以后就不劳你费心了”</p>
明明白白的过河拆桥,学生上高梯,夫子抛过墙,十足十的忘恩负义,但她的真性情与直率却逗乐了他</p>
“嗟!就凭你那一手龙飞凤舞,想出师还早得很”夏侯祯笑骂,大掌却轻握滑腻小手,一笔一划地带着她勾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