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了。

灵阳坐到怜儿身旁，温柔地看着她的脸。

陈小明担心地看着陈念。他不敢回看，因为他害怕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实现。

“别无他法？”陈小明问道。

“无他”，灵阳笃定道。

错上再错

这时，躺着的怜儿缓缓地睁开眼睛。

“灵阳？”怜儿诧异地坐起来，看着眼前这位翩翩公子。

“你的木垣，一直都是我”，灵阳温柔地看着她。

怜儿笑了，笑得很甜：“我知道，从你喊我第一声小怜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只是诧异你可以恢複真身。”

灵阳也笑了，只是开始逐渐消散：“我许的最后一个灵果之愿，就是变回真身与你相认，代价是消失。”

怜儿说不出话来，便伸手想要抚摸灵阳的脸颊，渐渐地，没有了。

没有撕心裂肺的大哭，只有坐在原地安静地泪流满面。

“娘”，陈念鼓起勇气喊道，“灵阳叔叔都告诉我们了。”

“娘都是为了你啊！”怜儿苦笑道，“你命数多劫，娘指点李鱼为你种下命蛊，不曾想你为别人而废蛊。娘只好再指点一人。”

“真的是你吗？”陈念愣在原地不愿相信，“口口声声为了我，让那麽多人变成黑焰，突破结界。”

陈小明气愤道：“你根本就是道德绑架，借口为了我哥，满足自己的私欲！”

“娘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怜儿绝望地说，“不得不付出一些代价。”

“可是这些代价根本就是别人来买单！”陈小明呵斥道。

陈念不知什麽时候唤出一把匕首，放在颈部：“娘，如果是为了我可以活着，那麽多高中生要经历如此痛苦，我可以现在就去死。”

“不！娘都是为了你啊！”怜儿无力地坐在原地，无能为力。

“娘，放过他们吧，放过我吧，我们悬崖勒马好不好！”陈念祈求道。

怜儿咬紧牙关：“不行！走到这一步，绝不可以回头！”

陈念绝望地抹了喉，都没有犹豫。

“陈大壮！”

“念儿！”

不停涌出的鲜血，包裹了陈念。

陈小明疯狂捂住伤口，满手是血也无济于事。

很快，陈念没了呼吸。

“哥 ！你醒醒啊！”陈小明发疯似的摇晃着陈念的身体。

只能坐在原地的怜儿凄厉地喊着：“儿啊！娘错了，你别这样，求你了！”

“你个老妖怪！你一定有办法救陈大壮对不对！”陈小明沖过来拽着怜儿，疯狂摇晃着，“你说啊！”

“哈哈哈哈哈”，怜儿看着身上沾染的血迹，“那些高中生还没有变成黑焰，我还给你们，好不好？”

“我哥呢？你拿什麽还！”陈小明无助地大喊道。

“念儿，娘为了你做了太多错事”，怜儿表情很决绝，“最后一次，娘还你这条命。”

“哥！”陈小明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赶紧去看身旁的陈念。

陈念缓缓醒来摸着颈部：“这脖子都还凉凉的。”

扑进陈念怀里，陈小明嚎啕大哭。

“明儿，我没事了，别哭啦”，陈念还是面无血色，“娘献祭了自己，我没法不难过。”

“我要你好好的！”陈小明眼睛都哭红了。

陈念电话响了。

“喂，赵处，真的啊？那简直太好了！”陈念喜出望外，“我跟苏桃没事，好着呢！”

陈小明又哭又笑：“那些高中生都回来了？”

“嗯！”陈念非常肯定地说。

“那就好”，陈小明哭累了一头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心想事成

一年后，兴盛市大酒店主礼堂。

今天的礼堂里整齐地挂了波浪式的白色绢布，到处都点缀着白色玫瑰。人们说白色代表纯洁，代表着初心，对陈念来说，代表的是新生。宾客齐聚，满怀祝福，庆祝这场重生的婚礼。

“新娘白虹，你愿意吗？”主礼人饱含激情。

“妈妈，为什麽白虹姐姐哭啦？”陈双安疑惑地问着陈小明。

“因为太开心啦！”陈小明也红了眼眶。

“可是开心不是应该笑吗？”陈双安追问道。

“安安，这世上没有应不应该，只有愿不愿意”，陈小明语重心长地解释道。

陈双安似懂非懂地继续观礼了。

安静良久。

“我愿意！”白虹声音洪亮，带着哭腔。

陈念紧紧地抱住了面前这位盛装出席的美人，久久不愿放手。

台下的宾客也是起哄，整个礼堂里都是欢声笑语。

“小花，一会儿抢红包看我的！”陈双安不知道什麽时候跑到梁李夫妇那边去了，小声跟李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