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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小调巴加泰勒(36)

作者:叶荔枝 阅读记录


利思和祁峙的比赛,还请了林奶奶、徐敏澜和利万成当观衆,利万成自告奋勇,兼职做起了解说:“接下来是我们的乒乓球选手利思和钢琴家祁峙的遭遇战,双方第一次交手,能为我们奉献出怎样的精彩比赛呢,让我们一起来欣赏!”

徐敏澜笑着调和气氛:“哎呀,咱们好好看他们打球,你就不要解说妨碍观看啦!”

利思和祁峙的比赛不是以竞技为主,利思发的都是很简单的球,祁峙的耳朵很敏锐,两个人打的有来有回。

祁峙说过想和利思一起打球,但是阴差阳错,他们从来没有一起打过。

利思也说过想和祁峙四手联弹完成一首曲子,不久前她去艺术团找祁峙的时候,祁峙给她準备了一个惊喜——

他教会了利思一首简单的曲子。

複杂的部分由他来演奏,利思则只需要负责几个简单的旋律和弦,但这仍然是她和祁峙共同演奏的曲目。

在演奏时祁峙开了录像,利思得到了一份他们宝贵的演奏录像。

比赛时林奶奶、徐敏澜、利万成都时不时幽默风趣的点评一下,利思听到后,还打着球呢都忍不住笑了:“林奶奶,哪有你这麽说祁峙的啊。”

“就是啊,哪有恨不得两个手都去打乒乓球的人,这又不是他在弹钢琴。”

“哈哈哈哈......”

一言一语欢笑间,一拍一球挥动间,利思和祁峙的比赛结束了。

“人生愿望又完成一项。”利思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走到祁峙身边,“祁峙选手,打乒乓球的感觉怎麽样?”

“和你打球很好,打乒乓球很不好。”

祁峙哭笑不得,他好像确实没什麽运动天赋。

几个人一起在利思家里吃了顿火锅,冬天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全身上下都热乎乎的。

他们举着果汁碰杯大笑,他们谈天谈地,忘记生病的事,忘记一切不开心,只记得当下。

或许是今天过的太快乐,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晚饭后,利思毫无预兆的晕倒了。

医生下了诊断书,需要马上住院。

病魔来势汹汹,利思更憔悴了,常年运动出汗让她的肌肤很白皙,生病后她的皮肤更白了,只不过是一种脆弱的、几近透明的不健康的白色。

利思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过去,祁峙来看她的时候,利思靠在病床上,轻轻咳了一下,“最近读到一首诗,唐朝元希声创作的,其中一句是这样说的‘利器长材,温仪峻峙’,你不觉得这句话特别神奇吗,我们的名字都在这句话里耶!恰好还是首位,有始有终。”

“猗嗟衆珍,以况君子。公侯之胄,必複其始。利器长材,温仪峻峙。显此元明,于斯备矣。”祁峙听到利思的话后,十分熟稔的背诵出了这首古诗的全篇。

利思眼眸弯弯:“原来你也知道!很神奇对不对!”

祁峙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以你之姓氏,终我之余生。”

利思闭着眼睛,掌心在祁峙的手中微颤,他们没有经历惊天动地轰轰烈烈可以载入史册的大事,可共同经历的每一秒又是那麽刻骨铭心。

“祁峙,我不知道我的身体状况究竟会怎样,可能熬过来了,可能熬不过来,你都不知道,我现在头发特别难看,都快掉光了。”利思换了一个姿势,坐在病床上,脑袋靠在祁峙的肩膀上,“凡泥肉身不过一具躯壳,即使腐灭消失,但灵魂永存,这个世界上有爸爸妈妈,有你,你们会记得我来过。”

祁峙搂着利思的肩膀,越来越用力:“谁也不会忘记你,利思,来的时候我问过医生了,下个月会到一批药,据说有奇效,下个月试一试好吗?”

“祁峙,你知道的,我不怕你忘记我。”利思笑了笑,“因为我永远记得你。”

利思并没有主动的提下个月吃药的事,她继续说:“死亡并不可怕,不是忘记,不是分离,只是在生命的列车上,我先抵达了下一个站点。”

“我坐的快速列车,你们坐的慢速列车,我早到站去探探路,这样听起来似乎也不错。”

祁峙握住利思的手,声音比利思还要哽咽:“不要这样,还没有到这一步,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利思捏了捏祁峙的脸颊,“哎呀,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祁峙不知怎的变出来一个毛绒玩偶,他放到了利思掌心,“已经消毒,可以放在病房里,我明后天有演出,就让它陪你。”

利思捏了捏玩偶的脑袋,可可爱爱的,手感软软的,紧接着她又摸了摸祁峙的发丝,“试过了,虽然手感不一样,那就勉强让它留在病房里吧!演出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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