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呀，就是作。”马伦说，“来了为什麽又不出现？”

“她不想见到我。”周钦沉声道，“不想让她更讨厌。”

“她不想？她不想的事多着呢，你都会照做吗。”马伦怼人，“她让你离远以后再也不要出现，你能做到吗。”

周钦：“……”

马伦见他一脸颓废，咽下要说的话，“咱们去哪？还要跟过去吗？”

“嗯，跟过去。”周钦说，“不能讲话，偷偷看看她也行。”

马伦：“……”

马伦活到这麽大没见过几个像周钦这麽癡情的男人，不知道是该说他厉害，还是该骂他傻，话到嘴边改了口，“好，我陪你去。”

路上，周钦又痛起来，双眉拧到一起，去口袋里翻找药包，马伦问：“怎麽了？”

周钦：“疼。”

“药呢？”

“口袋里。”

马伦找出来，让周钦吃下，片刻后问：“怎麽样？好点了吗？”

周钦白着脸点点头，“好多了。”

“你呀，真是——”要不是他受伤了，马伦现在都想打人了，这麽折腾，是想把自己折腾死吗。

“不去了，咱们回医院。”马伦对司机说，“回医院。”

周钦拦住，“不回医院。”

“你都要不行了，还折腾什麽。”马伦瞪眼，“难道你真不要命了。”

“她都不要我了，我还要命干什麽。”周钦说着丧气话，“活不活都没差。”

“你真是找打。”马伦气不过给了他一拳，打完又说，“行，跟你去。”

就这样吵吵闹闹他们到了目的地，隔着车窗玻璃看着韩夏和宋雪下了车，又看到他们在门口和程衍彙合。

看到程衍拿出一束花递给了韩夏。

最后，韩夏接过花，蹙鼻闻了闻，眉眼弯弯心情看上去极好。

她心情好，周钦心情就不那麽好了，脸色苍白，全身无力，需要马伦搀扶才不会倒下。

他低喃说：“她收了程衍的花。”

马伦本来想怼周钦两句的，见他神色实在不好，宽慰道：“不就是花吗，以后你也送她。”

“她不会要的。”

“那就多送几次，总有一次能成功。”

“万一一直送不出去呢。”

“那就一直送，一定能送出去。”

“好，一直送。”周钦受伤的脚踝一阵钻心般的疼，腿一软，他跌坐到地上。

马伦弯腰扶起他，“怎麽样？”

“没事，”周钦唇上也没了血色，“死不了。”

随后他们两个人也进了会所。

这晚，韩夏和宋雪玩的很嗨，一直在唱歌，程衍偶尔会跟她们合唱，包间的门没关太死，所以声音都溢了出去。

马伦要周钦去包间里坐着，他摇头说：“在这。”

马伦：“你一直站着脚会受不了的。”

“没关系，”周钦说，“又痛不死。”

他站的位置是韩夏她们的包间旁，隔着一道墙，她们在里面又唱又跳，他在外面当门卫。

马伦站了片刻后，腿麻了，自己回了包间，剩下周钦自己站着。

周钦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身后的包间里，听着韩夏的歌声有种回到五年前的感觉，那时他们也会来唱歌，每次都是韩夏唱他听。

韩夏会唱很多的歌，且都是他喜欢听的。

有次他问她，为什麽唱的都是他喜欢听的？

韩夏绯红着脸说：“因为这是我专门为你学的，好听吗？”

他笑着回：“好听。”

如今人还是那个人，可听歌的却不是他了，是另一个男人。

想到这里，心情难免变得不好，腕上的痛意加剧，像是无数把刀子在戳，每一刀都让他痛不欲生。

明明没有血，可他似乎看到了好多的血，流淌了一地，染红了他的西装。

像是梦魇，又像是幻觉，他脑海里有什麽翻腾起来，看到了好多曾经的画面。

他和韩夏在沙发上缠绵，他叫她，乖乖。

他把她抱去阳台上，捧起她的脸，动情亲吻。

他手指抚上她的腰肢，问她：“要不要？”

还有那次，他把她弄哭，问她以后听不听话。

她的喘息声在耳畔散开，和包间内的歌声重叠……

下一秒，周钦耳畔又传来不同的声音，他问她：“是不是我死了你就能原谅我？”

她说：“是。”

他回：“好。”

忽地，他的意识乱了起来，他答应韩夏了，要死掉，不能这样活着。

死，去哪里死？

眸光辗转间他看到了长廊尽头半敞的窗户，只要跳下去，韩夏就能原谅他了。

第17章表白

第1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