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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新绿(107)
作者:白鸟一双 阅读记录
旁边的陈南星终于说话了,问起项目的事:“‘桃源工程’现在在你手里了?”
薛瞻点头,有种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的坦然平和:“我知道了这件事,当然不会再让项目搁置。”
“那你就是想要正式把这一片都拆了,好盖你的商业中心,高楼大厦。”陈南星淡漠道。
“你怎麽会这麽想?”薛瞻不解,但无心与他争论这个,只道,“罢了,你怎麽想,我管不了,我只想知道许佳宁……”
“够了,薛瞻。”陈南星站起身,“你去问别人吧,在我这儿,我什麽都不会告诉你。”
他说完就离开了,徒留薛瞻独坐在咖啡馆里。
薛瞻何尝不知道,他可以从同学那边打听,可许佳宁早就拉黑了他的微信,他无法申请好友。再照这条路试下去,也是碰钉子的结果。
那些往事,最好的切入点,其实还是陈南星家。有他们从中联系,才不会吓跑许佳宁。
可陈南星坚定的拒绝,算是给薛瞻泼了盆冷水,从头至尾。
*
步入八月后,气温降了下来。
周末抽空和好友温舒白去奶茶店小聚的许佳宁,也难得放松下心情。
她们一边喝奶茶,一边聊起从前的趣事,温舒白还像小时候那样黏她,可许佳宁仔细一算,还有两周,温舒白就要订婚了。
这两家长辈,可真是着急。
她有点为温舒白的感情发愁,谁知当事人倒是心大,已经开始盘算着搞事业,还抽空审问起她:“佳宁姐,你从高中到大学,难道一直都只扑在学习上,从来没有喜欢过哪个男生吗?”
“没有没有!”许佳宁慌乱地连忙摆手。
好像还是第一次被温舒白问及感情,许佳宁矢口否认,可还是涨红了脸。
狂跳的心髒比她先一步回忆到从前,可她心情複杂。三年的心动暗恋,与那最后一个月的痛苦怅然,交织在一起后,她的心口好像在疼,在无声地提醒她,她还没忘。
就像此刻,她想起军训时的薛瞻。
“其实我高中也发生了一些特别的事情。”她轻描淡写,引出从前,“不过不是恋爱啊,是我有个仇人。”
心里从前的压抑,以玩笑话说出口,有种特别的释然,但看到温舒白义愤填膺,她还是连忙改口:“不是那种仇。是刚高一军训的时候,我们班倒数第一那个男生,看上去挺高冷斯文的,还挺帅,可我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对,有天站军姿时,他一直叫我名字,还拿东西砸我,可能是石头吧。”
“这好恶劣啊……”温舒白气愤。
“对啊,幸亏没砸到。”许佳宁跟着道,“不过我更生气我后面的另一个男生,就是他朋友,当时还帮他销毁证据,我一扭头,脚边什麽东西都没有了。”
说话时,许佳宁仍带着若有似无的浅淡笑意,她在追忆很早的时候,早到和后来的那些事毫不相干。
“后来呢?”温舒白追问。
“听说他家有钱有势,惹不起躲得起呗。”在温舒白面前,许佳宁显得云淡风轻,“他看我不顺眼,我就不在他眼前晃悠。他刚开始总堵我,要跟我说话,我每次都无视他,溜掉,几个月后他也就消停了。”
他们之间种种,有太多都是不可说。
只能挑有趣而特别的开始,来遮掩难过。
在单纯的闺蜜面前,许佳宁撒了谎。
她虚构了更简单、更幼稚的故事版本,好像听起来并不沉重。有时她也在想,如果她真的在军训时就不理睬薛瞻,或许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些遭遇。
只有最后那句是真实的,她缓缓道:“再后来,我去外地上大学,就没听说他的消息了。怕遇到他,我连高中同学聚会都不参加。”
*
许佳宁一直在刻意躲避薛瞻,忽视他的消息。
除去关系最近、且曾经都在北京上学的四人小组,其余人她不怎麽联系。
她不太看朋友圈,工作后也没太多心思去发,她有时厌倦工作的劳累,有时也庆幸,毕竟忙起来,生活无比充实,也就不会时不时想起高中那三年。
温舒白的回国,让她多了份慰藉与温暖,与朋友的相处就是世上最好的充电,但日子总体仍是在平静无波地过下去。
许佳宁偶尔约温舒白去自己团建去过的酒吧,和她分享商氏集团的事,说起集团现任总裁商叙。
温舒白也常跟她分享订婚宴的进展,说陈彦迟的种种好。但渐渐的,也说起陈彦迟有时表露出的奇怪表现。
许佳宁原本就对陈彦迟抱有一种怪异的直觉,恰好商氏集团与陈彦迟家的公司隆昌新材有业务往来,她作为技术骨干也需要去隆昌新材帮助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