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介意你和向叶池的事情,过去的事情我们一笔勾销,全部忘记。你还能不能和我继续这段婚姻?”他认真地看着她,“钟暮,回答我。”
有几个男人会像他这样的?到这种时候了,还在想着挽留她。
钟暮胸口一阵酸慰,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回答他“能”,可是,理智最终还是占据了上风。
他们两个人之间,缺乏的不是感情,而是信任。
说得不好听一点儿,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就像她和他结婚这么长时间就爱上他一样。
可是信任这个东西,真是不好培养。它需要两个人有同样的耐心去建立、经营。像他们两个这样的情况,根本就不会有这个机会。
“回答我。”正在思考的时候,钟暮再一次听到了他的询问。
“不能……”钟暮忍下心头的不舍,“必须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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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钟暮的谈话不欢而散,秦晋摔门而走。然后开车去了周何蕴那边。
他敲门的时候,周何蕴正在工作。看到站在门口无精打采的秦晋,他吓了一跳,声音夸张地问他:“你怎么一副受打击的样子,别吓我啊!老子可是很胆小的!”
秦晋没有说话,绕过他径自走到了客厅的酒柜前,拿出一瓶酒来放到桌子上,“陪我喝几杯吧。”
周何蕴走上去,拿了开瓶器为他将酒打开,然后又拿了两个高脚杯,倒满酒之后才递给他。
秦晋接过来之后,一口就将一整杯喝了下去。周何蕴着实被他吓到了,平日里他在外应酬的时候都是能不喝则不喝,从来都不会这么凶猛地喝酒。难道……他今儿受刺激了?
“你到底怎么了啊?哥们儿,你这不说搞得我心里都跟着你不舒服了。”周何蕴拿过他的酒杯,又为他倒了一杯酒。
“我要离婚了。”秦晋看着杯中的液体,眼前有些模糊,“马上……她就能解脱了。”
“怎么回事儿啊到底?!”周何蕴纳闷极了,“你们两个不是好好的么?她不是都一心一意当家庭妇女了么?我听别人说她都一个多月没去公司上班了。我以为你们两个如胶似漆呢。”
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秦晋从来就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他难受也只是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难道要他亲口告诉别人,他被戴绿帽子了?他的老婆和别的男人发生了关系?这样的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海安成人礼那天晚上,她和向叶池——开房。”最后两个字,秦晋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太残忍。即使是倾诉的对象是周何蕴,他也觉得丢人。
“我操!”周何蕴震惊不已,口中不自觉地就冒出了脏话,随后,他的神态又恢复了正经,有些严肃地对他说:“有些话吧,我一开始就想说了,就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既然今天,你都告诉我这个了,那也我就直接和你说了。”周何蕴斟酌了一下用词,“其实吧,我一开始就觉得你和她不合适,不过看你那么执着的样子,我这么多年都没见过,我觉得女人嘛,你认真了总是可以打动的,所以当初就和他们一样鼓励你了。你们结婚的那天,她的态度有多敷衍,你可能看不出来,可是我看出来了。”
“她敷衍吗?”秦晋眯着眼睛,盯着面前的酒杯,自嘲地笑,“大概是我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根本就没有看出来吧。”现在仔细想想,她那个时候,的确是很敷衍。
“敷衍,简直就不能再敷衍了。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和你结婚绝对不是因为喜欢你。老秦,咱俩处了这么多年了,听我一句劝吧,你们两个人真不合适,你这样的性格,就应该配一个听话一点儿的女人。我不是说钟暮不好,是她太有个性、太难征服了,我觉得你要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把自己的命都玩到她身上。”周何蕴叹了口气,继续说,“你知道我也不爱长篇大论说话,这回是真心劝你的。钟暮那样的太复杂,你跟她在一起还得分心。离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的,就你这条件,哪怕是二婚,也有大批大批的女人前仆后继地找你。”
“我知道,她从来都没爱过我。”秦晋又喝了一口酒,眼底已经布满了血丝,“她从一开始就说得很清楚,和我结婚就是冲着我的钱。是我自己太认真了,怨不得她。”
“不过吧,我客观点儿说,你和她结婚之后真是没一点儿婚后男人的样子。”既然都已经说了,今天就彻底把话说开,“你想想你和她结婚以后,和左曼文传出来多少绯闻?你当初可是毫不避讳地在她的公司里和左曼文秀恩爱。阿晋,有时候吧,女人比男人更爱面子,你让她不好看了,她就会用比你过分一百倍的事情来报复你。左曼文这件事,你真的是太欠考虑了。她那种□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稍微对她好一点儿她就会觉得你喜欢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