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景仰已经踩下油门了,他看了眼倒车镜之后,心不在焉地回了她一句:“刚买。”
“哦~”
一路上车里只能听到施韵致和战歌说话的声音,施韵致不停地和战歌说着自己实习的时候受了什
么气啦,然后让她回去告诉她爸一声,把谁谁谁开除,战歌则是静静地听着她说话。
施韵致从小就聒噪,这点倒是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变。
景仰听着施韵致说话,原本绷着的嘴角渐渐放缓,甚至勾起了一抹淡笑,这样的表情变化,全部被战歌看了去。
车子停在商场门口的时候,施韵致问他:“景仰,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下去啊?”
本来施韵致就是出于客套那么一问,因为她觉得景仰肯定不会跟她们一群女孩子逛街的,但是没想到他竟然点了点头。
算了,去就去呗,不就多一个男人么!
三个人一起走进去之后,拐了个弯就看到了张沁和言瑾的身影,施韵致兴奋地跑上去,看到她们两个人的时候还故作深沉地问了句:“哎,我怎么又认不出谁是谁了?”
言瑾一眼就看见了景仰,脸突然间就涨红了,她连忙看了眼自己的装束,确认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时候,才笑着上去跟他打招呼:“嗨,景仰。”
景仰睨了她一眼,“哦,沁沁。”
他又把她们姐妹两个人认错了。
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言瑾就会不停地纠正他,每次他认错她们姐妹两个的时候,言瑾就会无比认真地对他说:“我是小瑾。”
他当场都会答应,过后再认错。
按理说认识这么多年的人是绝对不会把她们两个人认错的,连施韵致这种神经大条的人都分得清,言瑾就不信,景仰这么聪明会分不清。
“哎呀景仰,你真够了,这么多年还分不清我们。”张沁看言瑾一脸失落的表情,便站出来打圆场,“我才是沁沁,她是小瑾。”
景仰“哦”了一声,便不再做声。
施韵致走到张沁面前,一脸兴奋地看着她,然后问:“诶,沁沁,你告诉我,当空姐好不好玩儿啊?每天飞来飞去是不是感觉特爽啊?”
“得了吧,才不爽呢,我现在真是好后悔选了空乘啊!”张沁呼了口气,“头等舱里好多奇葩乘客,还有特别多的土包子和暴发户,真是受够了!!”
施韵致被她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战歌在旁边站着,看见言瑾一直在盯着景仰看,不由得感叹,真是孽缘,孽缘……但是她又不忍心将景仰喜欢施韵致的真相告诉言瑾,这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残忍,她开不了这个口,她也不想伤害言瑾。
战歌原本以为言瑾对景仰的喜欢就是年少时候的执念,长大了总会放开的,可是现在眼看着都要毕业了,言瑾还没有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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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延承心情不好。
非常不好。
他下班之后没有回家,跑去了酒吧喝酒,满脑子都是施韵致的影子,还有她说的那句“我们还是做兄妹”。
兄妹?去他妈的兄妹!哪里有兄妹会上·床的?
邵延承突然将杯子放到吧台上,准备离开这里去找施韵致,跨着大步子走到酒吧门口的时候,无意间碰到了一个人。
陶婧也是被朋友叫出来的,没想到刚进酒吧的门就被撞了,她抬头看了眼撞上自己的人,大脑有那么一秒钟停止了运转。
她记得他的。
邵延承许是有些醉了,看着她就笑了出来,嘴上却是说着:“不好意思啊小姑娘。”
“你不记得我了吗?”陶婧看着他问,“那次你飞深圳的时候……”
邵延承听到这个声音,确实是有些熟悉,然后低下头来欺近她的脸,打量了她很久,才说:“哦
——你是那个掉我怀里的空姐?”
陶婧咬着唇点了点头,“嗯,是我。”
邵延承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脸,“没化妆,认不出来了……”
“其实我平时都不化妆的。”陶婧解释着,“化妆伤皮肤,我只有工作的时候才会化,因为那是强制性的规定。嘿嘿。”
“来喝酒的?”邵延承的手离开她的脸,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喝吧,回头结账的时候跟他们老板说记在我账上。我名字,邵延承。”
“不用不用……”陶婧摇摇头。
“就当是我赔礼道歉的,没事。”邵延承笑笑,“我走了。”
“哎……邵延承……”陶婧喊了声他的名字,“要不你陪我喝几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