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道：“幸好他现在还小，不记得事情，不然我可能还真舍不得。”

看到他们一直“依依不舍”地聊天，宋一走过来，不满：“都离婚了，怎麽还在聊？”

姜玖好笑：“离婚而已，谁说不能聊？”

宋一一把拉过她的手，“走，我请你吃饭，去庆祝一下。”

他挑衅看方晏，“方警官，再见。以后都别见了。”

方晏无奈笑笑，对姜玖道：“再见，姜玖。以后有麻烦可以找我帮忙。”

“好的。”

“好什麽好。”宋一拽一下姜玖，非常不满地嚷嚷，“找我就够了。”

姜玖翻个白眼：“我现在和你有关系吗？”

宋一抿唇不说话。

因为之前受伤的缘故，宋一租了个房子，从酒店搬了出来。

现在宋一带着姜玖来了他的住处。

姜玖莫名：“不是要请我吃饭吗？”

“对啊，请你吃饭。”宋一看她，“我下厨。”

“？？！”

姜玖一脸惊悚。

“你确定这是庆祝？”

宋一一脸有把握的模样，“我这几年，一直琢磨厨艺，进步了很多。不仅会中餐，还会西餐。”

姜玖更惊悚了。

半信半疑，她坐了下来，等待他的成果。

然而宋一厨艺进步飞速，菜被端上来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

隔着距离，都闻到了飘来的香味。

尝过后，口感更佳。

比当初宋一做的不知道好吃几百倍。

“你现在这麽有实力？”

宋一有些得意，但还是矜持道：“你喜欢就好。”

“怎麽做到的啊。”姜玖本来没抱希望，结果现在吃得不亦乐乎。

他慢慢道：“这几年，除了在找你，我也一直在学习做饭。你以前不喜欢我做的，我希望找到你的时候，能做一桌让你喜欢的菜。”

只是找到后根本没机会展示。

他一直深深看着她，姜玖低着头，咀嚼速度慢了下来，心中受到触动，但她不敢擡头看他。

她还是不知道该怎麽处理两人的关系。

走的时候，宋一忽而认真问：“九九，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姜玖没回头：“不知道。”

后面传来他的坚定的声音，“我不会放手的。”

和顾笙聊得时候，她问：“你还喜欢宋一吗？”

姜玖抿唇思索了许久，缓声：“我讨厌他。”

“诶，我问过你好多次这个问题。”顾笙发现一个点，“你每次都这样说，说你讨厌他。”

“可是，你从来没有正面否认过。”

不愿说喜欢，却从未说过不喜欢。

姜玖怔愣住。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摩挲着那枚对戒。上面刻的「S1」「J9」依然清晰漂亮，如第一眼看到的那般。

梦里，她又梦到了那场可怕的大火。

宋一一声声喊着她，被呛得难以呼吸，却丝毫不敢松懈，依旧不停弯腰寻找她，在火海中艰难前行，被火伤到也不吭一声。他眼睛红得吓人，充血一般，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眼眶蓦然湿润。他沖过去紧紧拥抱着她，滚烫的眼泪落在她脖颈处。

姜玖醒来的时候，仿佛还残留着他身上的温度，仿佛还被人紧紧拥抱着。

房间空蕩蕩的，只有她一个人。

姜玖坐起来，许久未有的孤独感蔓延上心头。

“如果还喜欢宋一，那就和他在一起试试呗。他现在改了很多，应该没有以前那麽可怕了，如果在一起还是不开心，那就再分开。”

顾笙的话在耳边回蕩。

和宋一在一起的痛苦，无非就是没有人身自由。

可这些年来，她变得不爱与人交往，整日闷在家里写文章，除了没有监听，与当初和他在一起时没什麽两样。

“早。”

“醒了吗？”

手机屏幕亮起来，是宋一的消息。

“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一起去外面散步？”

宋一这两天经常邀她出去。

他确实成熟了许多，没有把她逼太紧，说等她愿意，绝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前提是，她没有和其他异性交往。

“好啊。”

天气变暖，姜玖穿了件长袖连衣裙，黑色长发披在肩后。

宋一早已在她家楼下等待，黑色卫衣和牛仔裤，慵懒閑淡，看起来还像是大学生。

恍然间，像是回到了当初大学的时候，他等她放学。

她慢慢走过去，听到动静，宋一看过去。他一直看着她，眼神没有从她身上分离半分。

“你以前很喜欢穿短裙。”宋一忽而道，“现在很少见你穿了。”

姜玖愣了下，笑道：“你倒是没怎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