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面色严肃了许多，重视起来。

“你们先不要担心，我们会尽快调查，找到这个女孩。”

警察去到那个街道，发现了顾笙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调取记录发现，顾笙在六点半的时候，给姜玖打过一通电话。

姜玖是顾笙设置的第一位紧急联系人。因此，在危急关头，她率先拨通的是姜玖的电话。

可是她没有接到。

姜玖愣愣地看着顾笙碎裂的手机，悔恨和自责的情绪如浪潮般席卷而来，包裹着她。

如果她昨天接到了，是不是就会及时发现，是不是就能够及时制止……

88

圣诞节，街道上许多店铺装饰得漂亮喜庆，一棵棵漂亮的圣诞树摆放在门口，上面挂着闪闪的小灯。

可是姜玖和许澈毫无欣赏的心思。从警局出来的他们，心情沉重无助。

这件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警察通知了学校和顾笙的父母。顾笙的母亲急得不行，当即便要订机票，来春江市了解具体情况。

姜玖和许澈一路无言地回到学校，刚进校门口，便看到宋一修长的身影。

一看到宋一，姜玖就想到昨天的回忆。

如果不是因为他拿走了她的手机，她是绝对不会错过笙笙的电话的！笙笙那麽信任她，才在如此紧急的情况拨通她的电话，结果呢……

姜玖自责，愧疚。她总觉得顾笙的遇害和她有关，总觉得许澈看她的眼神夹杂着谴责……可她不敢面对这个事实。

现在看到宋一，这一切的情绪终于有了转移的洩口。

并不知道发生了什麽的宋一慢慢走过来，他似乎就是在等他们，目光落在姜玖和许澈并排的身形上，觉得碍眼极了。

“你们两个去做什麽了？”宋一把姜玖拉到他旁边，“今天是圣诞节，说好一起过节的。”

姜玖一声不吭，从头到尾没看他一眼。

许澈对他俩微颔首，识趣地不多打扰，道：“我先走了。”

宋一看着情绪怪怪的姜玖。

“你怎麽了？我打扰你们了，让你这麽不开心？你今天去哪里了都没告诉我，我一直联系不上你……”

“我去哪里你不都知道吗！”姜玖突然推开他的手，语气有些沖。“你不是在我手机上安装了定位吗？装什麽呢你，每次我去哪你都知道！”

宋一微怔，她的声音如此刺耳，充满怨气。

他轻声：“原来你这麽厌烦我吗？”

姜玖不说话。

像是默认。

宋一有些受伤，上前，拉住她的手，倔强道：“你厌烦我没关系，只要在我身边就好，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姜玖心情很乱，她知道顾笙的事和宋一没关系，但是一看到他，就会想起来。所以她现在不想看到他。

她试图甩开他的手，想一个人静静。

宋一不知道她的想法，用力握住，不让她离开。

宋一心里有些慌，他总觉得姜玖今天情绪很奇怪。他以为，她是真的厌烦了他，想要彻底和他分开的意思。

“你不能走，要陪着我。你刚才和别的男生出去，没有告诉我，你……”

“你又要断开我和其他人的联系，只属于你一个人吗？”姜玖突然声音大了些，目光深深看着他。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说这个！笙笙都不见了，他还有心情和她提这种无理的要求。

宋一莫名一阵心乱，轻声道：“不好吗，我想让你，只属于我……我喜欢这样……”

姜玖突然失控：“都是因为你！害得我昨天没接到笙笙的电话，要是她出了什麽意外，我永远也无法原谅我自己！”

低吼完，姜玖眼泪便无法抑制地流了出来。从知道消息到现在，她一直很难受。刚才有许澈在，所以她一直压抑情绪。

见她哭了，宋一抱住她。

不知道发生了什麽，宋一一边安慰一边道歉：“对不起……”

姜玖擦了擦泪，推开他。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离我远点！”

哪怕他无辜，但现在姜玖还是把矛头对準宋一，以减轻自己的罪恶感。而且他真的无辜吗……姜玖现在越想，越抗拒宋一。

“我给你準备的礼物，你还没看……”

宋一说着拿出一个小盒子，想要递给她。

却被她狠狠推开，“你觉得我现在有心情收礼物吗？”

精致的盒子掉在地上，沾了灰尘。

宋一捡起来，轻轻拍了拍。

他追上去，语气低微了许多。

“你告诉我发生了什麽好吗？我现在什麽都不知道，我有什麽可以帮你的吗？”

他隐约从她的话中知道是和顾笙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