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躺着的也是我的妹妹！我唯一的妹妹！”江津轩反手给了秦不渡一拳：“我唯一的妹妹啊……”

“家属都冷静一些！”护士大声制止道：“産妇血压过低！需要打新上市的抗生素！请家属签字！”

“我是産妇的父亲，我来签。”江国强颤抖着手签字。

这样的单子他曾经也签过，上次是为了他的妻子，这次是为了他的女儿。

签完字，程雾散博士新研究出的抗生素类药剂被送进手术室。

原来在医院里等检查结果的花容月他们连滚带爬沖到産房外，听着産房里江噬疼到极致的惨叫，花容月脑中空白一瞬差点以为被剖开肚皮的是自己：“阿噬……”

蒋淑仪和晓年扶住差点瘫倒在地的花容月，蒋淑仪紧紧握住她的手：“没事的，不会有事的，阿噬那麽好的人啊……”

把傅辛寒送到医院的蒋尚书和花顾容差点原路返回把傅辛寒千刀万剐，可他们又知道这一切都是无用功。

12个小时，从黑夜到白天，手术室里的惨叫声越来越弱，所有人都焦急地等在手术室外。

有人劝秦不渡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口，却被秦不渡拒绝了：“我要等她……”

忽然，手术室里响起一声婴孩的啼哭，手术室外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又有护士拿着一张单子跑出手术室：“産妇大出血！但是还有一个孩子没有出来——”

“保大！”所有人异口同声。

“是要输血！要签字啊！”护士咆哮道：“小说看多了吧你们！”

签完字护士再次回到手术室，莫约30分钟过后，第二声婴孩的啼哭响起。

手术室外的人刚要高兴，却听手术室里有人尖叫：“産妇羊水栓塞了！”

“産妇出现呼吸困难的状况！”

“産妇开始意识丧失了！”

“産妇停止呼吸了！”

……

砰——

秦不渡跪倒在手术室门口，耳边是各种嘈杂声与嗡鸣……

Happy ending.

六年后。

秦不渡回家的时候家里静悄悄的，一旁的保姆上前接过他的外套，说：“先生，今天是少爷和小姐的生日……”

“嗯，知道了。”秦不渡捏了捏山根，看向客厅墙壁上江噬的画像。

陈旧的画像里，26岁的江噬坐在沙发上对着他微笑，眉眼温柔，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意，在昏暗的室内似乎笼罩着柔柔的光。

“先生，今天少爷和小姐放学回来的时候说，想去看一下太太。”保姆问：“需不需要我带他们去——”

“不用。”秦不渡看一下二楼转角处的两只小皮鞋和狗尾巴，叹了口气：“我带他们去吧。”

“好的。”说完，保姆继续回厨房做饭。

“爸爸！”藏在二楼转角的两个小家伙相继跑下楼，身后跟着一只拉布拉多。

两个小家伙是江噬拼死生下的龙凤胎兄妹，哥哥叫江鸿，妹妹叫秦舒月，两个孩子都长得更像江噬，但是没有遗传江噬的下垂眼，而且哥哥性格像江津轩，妹妹性格像花容月，跟秦不渡半毛钱关系没有。

拉布拉多是江噬当年收养的拉布拉多，叫嘟嘟的那只，如今坐起来也跟两个孩子一样高了。

秦舒月拉着秦不渡的手晃啊晃啊晃：“爸爸，我们去找妈妈吧！”

嘟嘟也绕着他的腿打转，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秦不渡无奈点头，淡淡笑道：“好。”

江鸿漠然地站在一旁，手里攥着一张照片，一言不发。

秦不渡目光顿了顿，问他：“你手里拿着什麽？”

“不小心翻出来的。”江鸿伸出手：“这是妈妈年轻时候的照片吗？”

秦不渡结果那张照片看了一眼，是一张高中毕业前，江月堂的大合照。

在梵高花园门前，他和江噬被所有人推到C位，江噬身旁是花容月和晓年，晓年手里攥着之虎头香包为蒋淑仪腾位置，而他的身边是一身机油的伍十弦。

当时梵高花园还没有闭店，他和江噬还没有结婚，所有人都青春正好、风华正茂……

“是。”秦不渡笑：“当时爸爸妈妈还没有结婚，妈妈也没有生下你们……我们去找妈妈吧。”

“我準备好了！”秦舒月早已穿上自己最喜欢的小裙子和小皮鞋，眼睛亮亮地看着秦不渡：“爸爸，我们出发吧！”

江鸿虽然没有说话，但他身上过分正式的衬衫小马甲，和时不时偷瞄秦不渡的眼神，早已暴露了他内心的雀跃。

秦不渡轻叹一声，说：“走吧。”

三人一狗钻进车里。

车上，秦舒月抱着比她还大的嘟嘟，叽叽喳喳地说着圈子里的八卦：“爸爸，你知道吗？沈阿姨和陈叔叔离婚了，小沈哥哥一定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