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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意占有(71)

作者:雪花是个球 阅读记录


周锦庭被她问的愧疚不已,“央央都是我们的错。”

陈乐央回到病房,周浔衍右手在吊水,夏雯跪在周浔衍左手边,抱着他的手臂在哭。

“央央。”跪久了夏雯一下子起不来,“怎麽办,阿衍以后该怎麽办。”

她的儿子残废了。

陈乐央搀她起来,“妈妈你不要哭了,你这样让阿衍听见,他会好受吗?”

夏雯硬忍下来,“央央可我想到阿衍……他的眼睛……”

陈乐央心里虽伤痛,但她仍坚信:“阿衍以前是什麽样以后还会是什麽样,他的能力不会因为他少了只眼睛而失去,妈妈,若你真的为他着想,就不要再说这句话了。”

陈乐央说完这句话,周浔衍的手指动了动。

三人守在病房,守了一夜。

周浔衍醒了,他动动手指,发现自己的手指,被一只温暖的手抓着。

“央央。”

陈乐央一晚上都坐在医院陪护凳上陪着他。听到周浔衍的声音,她直起腰,用双手包住他的手掌。

“阿衍我在。”

周浔衍摔下来时额头有磕伤,不幸中的万幸,拍了头部片子,没有脑震蕩,身体其它地方,也都没问题。

周锦庭和夏雯昨晚也是没怎麽合眼,这会儿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两人一块睁开眼。

“阿衍,我是妈妈。”夏雯沖跪在他床边,“你爸也在。”

周锦庭走到夏雯身后,眉头锁紧,常年严肃的脸上浮现心疼和愧悔之色。

不同于上次在香港做第二次手术,这次只是局麻,周浔衍不是全无意识,他知道自己做了眼睛手术,但具体做了什麽项目他不知道。

“央央,我怎麽了?”身体还未完恢複,他的喉咙里像堵了东西一样说话没劲。

陈乐央如实告知,“阿衍,你从家里楼梯上摔下来后造成左眼视网膜脱落了,但连夜做了手术,手术很成功,医生说过两天就能拆线,就能看到了。”

周浔衍擡起右手想摸右眼,他感觉那儿不对,很干很辣很涩,有种空洞感,形容不出的感觉。

陈乐央握住他的手,“阿衍,别动。”她把他的手放回被子里。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他真实情况,她慢慢给他说,“阿衍,你右眼血肿很严重,医生建议做摘除,所以昨晚已经摘除了你的右眼。”

昨天母亲的哭泣,他们三人的对话都不是梦,所以他的眼睛真的没了。因为有心理预期,而且周浔衍一直知道自己的眼睛情况,他很平静地接受了陈乐央给的回答。

第三天,周浔衍拆了左眼的线,他恢複了光明,他可以自由走动。

第四天,周浔衍的右眼也拆线了,没有了眼球支撑,眼眶凹陷,眼皮呈闭合状,看着会有点可怖。

但他依然很平静。

只是让陈乐央替他买一副墨镜,此后除了医生来给他看眼睛,他连睡觉都戴着。

到第六天可以出院了。

医生叮嘱,“一周后来複查,炎症退下去,可以植入义眼台,开模定做义眼片,二十天后可以戴义眼片。”

由于陈乐央当天上午需要监考,没办法抽身陪同周浔衍出院。办理好出院手续,周浔衍无论如何都不让夏雯陪他回家,夏雯说服不了他,只能黯自流着泪,默默离开。

周浔衍从医院出来,在路口拦了个出租车。他带着镜片很大的墨镜,几乎遮住他大半张脸,他总感觉司机的眼光通过中央后视镜有意无意地在往他身上看。

他压低墨镜,脸有怒色,“你看什麽?”

“小伙子你没说你去哪里啊?”司机师傅回头冤枉道。

原来是因为这个。

“锦江路,国际城A幢”周浔衍想说江边但怕司机认为他要轻生不愿意送他过去的就报了附近的坐标建筑。

出租车一脚油门,一个小时后到达目的地。

司机师傅问他要一百二十元,周浔衍钱包里取了给了二百元,也不要他找钱直接下车关门走了。

还是正中午,阳光正好。

周浔衍在国际城下车,却是往另一个方向走。锦江路是一条沿江公路,一面环山一面绕江,还是个夏季旅游打卡景点。冬天一到就没什麽人了,只有不断呼啸而过的汽车。

周浔衍沿着非机动车道漫无目的的走着,他自己也不知想自己到底想做什麽,六天五夜在医院,每天都要受到来自父母哀伤、愧疚的目光,近乎淩迟。

他心里很难受。

周浔衍有在卫生间仔仔细细看过自己的右眼。没有眼球后眼窝塌陷,眼皮松松垮垮的坠着,丑陋异常,他自己看到了都要作呕,看了第一次就不想在看第二次。发现这个眼睛状况后,他不管白天黑夜都戴着墨镜,只有医生来进来给他看病情时才肯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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