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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意占有(6)
作者:雪花是个球 阅读记录
她永远忘不掉,那只铅笔扎入他右眼时,他巨痛中发出的连声惨叫,随后他倒地,鲜血汩汩冒出,流了满脸,在场的所有人都吓的腿都软了,包括当时的自己。
陈乐央和周浔衍是同学也是一墙之隔邻居,正因为近在咫尺的距离,两人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好玩伴。
从小学到高中,周浔衍一直是令父母、老师头疼的人物,他拉帮结派,抽烟、打架就没有是他不做的,他是别人眼中是“坏孩子”却唯独对她很好。
念到初中,她逐渐辨明辨是非,她觉得周浔衍是坏孩子,所以与她十分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有时他欺负人,她会站出来阻止他,他倒也不恼,每回都会因为她罢手。
出了那件事后,有将近半年时间他的家人带着他全世界寻医,等她再见到他时,已是新的一年。
那天是父亲带她去一起去探望的,一进门她就看到了他,他比自己想象中的好太多,眼睛也是完好无损的,只是清瘦了些,表情冷淡很多,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央央的喊她,但没关系的,只要他好好的。
可回去的路上父亲告诉她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父亲说,即使寻遍世界名医,也只是保留了他0·05的视力。她不解,父亲却遗憾说,意思是接近全盲。
那晚她蹲在被子里,哭了很长时间,哭到无泪可流,自知没脸面对他,她再也不敢去找他。
这一别近十年。
迷迷糊糊中陈乐央睡着了,要不是闹钟,她差点睡过头。
睁开眼,床上只剩她一人。
两边眼角挂着泪湿的痕迹,她梦里又哭了。
还没有彻底醒来,陈乐央迷登登地走进卫生间,洗漱之后,坐在梳妆镜前化妆。
平时她画淡妆,今天黑眼圈有些重,多加了一只遮瑕笔。
陈乐央有一头乌黑发亮的及腰长发,只有工作时她才会将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髻,用大号发夹固定。
梳妆打扮好,陈乐央脚步轻快地下楼,她刚到客厅,听见餐厅里传出周浔衍的声音,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就出门上班去了,今天怎麽还在吃早饭。
叮——有短消息进来。
手机她一直拿在手心里,这个时候来的短信,直觉告诉她不是什麽好事,很有可能和她那辆车有关。
果不其然—
她的车被拖车拖走了,短信告知限一周内处理。
保姆张姐推开餐厅移门,看到了她,“太太。”
陈乐央微点头,走进餐厅。
长方形大理石餐桌,两边各摆着三张白色椅子,周浔衍坐在最南边靠窗的位置,那是他得固定座位。
陈乐央的早餐张姐一直摆在周浔衍左手边的第一张位置,周浔衍只在她出现时朝她看了眼,便就自顾自吃起手里的三明治。
“我车被拖走了。”陈乐央落座后开口。
周浔衍把剩下的三明治吃完,不疾不徐地道:“不是还有辆埃尔法,你开去上班。你的车我让孙助理下午去取。”
埃尔法那辆近六米长的车,陈乐央打死不敢开:“不行,我开不来,这车太大。”
周浔衍一口喝完剩下的牛奶,拿纸巾擦了擦嘴,他眼皮都不擡,“那我开。”
眼见他从旁经过,情急之下陈乐央伸手去抓住他的衣袖,却一不小心抓住了他的手指,她低垂眉眼,小声说:“别开车了。”
让他别开车的言外之意就是他眼睛不好,而他最忌的就是别人拿他这说事。
无疑她又精準踩到他的雷点。
与她预料的一样,只要提起这事,他就跟吃了炸药一样。
周浔衍甩开她的手:“怎麽?又担心我去害人?”
看来她昨天的话他是记心上了。
“你这样会让爸妈担心,还会让……大家都担心。”陈乐央说不出“我”这个字。
显然,无论她怎麽说,周浔衍都不可能听她的。
周浔衍赶时间,自是懒得和她理论,拉开椅子,把她晾在那儿,大跨步离开了餐厅。
陈乐央在座位上愣了足足十秒,终究放心不下,她追出去,刚到别墅外,周浔衍开着那辆黑色埃尔法已经驶出铁门,扬长而去。
张姐追上陈乐央,不明情况的她,以为先生有什麽东西没带,太太着急要给先生。
“太太,先生是有什麽东西没拿吗?先生跟我说他中午就回。”张姐在一旁多嘴问一句。
“他中午就回来?”陈乐央讶异。
张姐回答:“是的,先生让我早点帮他準备中饭,他下午两点的飞机,要飞北城,说是去一周。”
在这个家她甚至比不过张姐,张姐至少知道他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