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照，女孩跑上来看，“谢谢美女姐姐。”

“谢谢。”男孩也道了声谢。

那两人走出好远，她才收回视线，心道，青春洋溢的年纪真好。

陈乐央才走到周浔衍身旁，他就问她，“几点了？”

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眼左上角，“三点还差五分。”

“想坐渡轮吗？”

她摇摇头 “以前坐过了。”

周浔衍举目望远处，　“在往前走走，我记得前面有个商场，你们女孩不都喜欢买衣服，进去看看什麽想买的。”

难得周浔衍有这个兴致，拒绝反而显得有点不识趣。

“好啊。”

他们没谈过恋爱，什麽游乐场、电影院、逛街，寻常男女朋友做的事情一项没做过。正因为这样，今天发生的种种到现在依然觉得像个梦。

散步到周浔衍口中所说的商场，已经半个小时后的事情。这会儿陈乐央已经感到腿酸了，她找了一处长椅坐，揉了揉酸胀的小腿。

周浔衍看她在揉腿，问 “腿疼？”

陈乐央拿拳头敲了敲小腿肚，“平时运动少了，难得走走，就累了。”

周浔衍直男地说:“需要锻炼。”

陈乐央“……”

周浔衍正经道:“今天辛苦你了，不但要自己走，还要顾着我。”

“你怕不是记错了，你腿长，后半程都是你拖着我走。”她站起来，看到不远处有想去的衣服店，“我想去买几件衣服，走吧。”

周浔衍伸手进大衣得内置口袋里，取出钱包递向她。

在外男人付钱最正常不过。

“我想休息一会儿，你自己去吧。”

陈乐央不勉强他，拿了周浔衍的钱包，“嗯，那我去去就回，你在这儿等我。”

陈乐央随意进了意大利品牌男装店，里面的风格很适合周浔衍，她走走看看，挑了一整套，刚付完款，陈乐央接到周浔衍的电话。

“央央，我迷路了，我去了卫生间，那地方应该有几个出口，我走错了一个出口。这边有很重的香水味，我猜测应该是香水区。”他语调很冷静。

陈乐央提着购物袋沖回原地，一擡头看到了对面的卫生间标识，陈乐央跑进去，从正向出口出去没看到她，退回来又从左侧第三出口出，随即看到了立在路中间的周浔衍。

来往的人从他身边经过，他像海上飘零地一叶孤舟。他视力还没恢複，这麽多进出口，真是难为他了。

陈乐央吸了下鼻子，立刻上去就挽住他的手臂，“阿衍。”

“你比我想象中来得快。”他垂眸看她，歉然地道，“就是影响你购物了。”

“没有，我买好了。”陈乐央提了提手中的袋子，“对了，这个商场五楼、六楼都是吃的，我们上次选一家，把晚饭解决了。”

周浔衍， “嗯。”

六楼上转了一圈他们选了一家精品粤菜馆。点完菜，陈乐央去了个洗手间，回来时桌上的手机屏刚好亮了亮。她拿起手机一看，是机票出票成功通知短信。

时间是明天十点整。

陈乐央惊诧不已，“你让孙助给我买了机票？”今天整个下午都不敢提买票回去得事，就是担心破坏周浔衍难得得好心情。

“答应你的事，哪能忘了。”周浔衍嘴角微不可查地弯了弯。

走之前总要做些什麽

陈乐央眼睛热热的，怎麽回事，一张机票而已，还给自己整感动了。服务员端来一盘红米肠，不声不响地放在桌子中间。周浔衍拿起筷子，垂眼看了那道菜，夹了一小块红米肠放她面前的小碟子里，再给自己夹了一块。

刚刚阿衍在楼下迷路，她才知道他的视力比她想象得还要差。她在医院却说他好了，这样叫她怎麽能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香港。

“阿衍我不—”走了。

“央央，吃菜。”周浔衍不给陈乐央说下去，并给她做了决定，“今晚回酒店，好好睡一觉，明天可以打足精神出发。”

周浔衍的画外音很明显，不需要陈乐央为他停止己的工作留在这里，陈乐央卡在喉咙口的话咽回去。

陈乐央只敢小声嘟囔:“在医院不也一样能好好休息。”

周浔衍视线回到她脸上，一双明亮的眸中有吊灯橘色的光和她的生动的脸。第二道菜上来，是陈乐央喜欢的叉烧，她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肉放周浔衍手边碟子里，“好。叉烧肉不错，你吃一块。”听了她的话，周浔衍眉眼渐展。

*

回去得出租车上，已到医院正门口，周浔衍突然对出租车师傅说，“师傅麻烦停在医院外面。”

陈乐央不明周浔衍是想做什麽，只听出租车师傅“埃”一声，踩剎车平稳停车。一下车，料峭寒意袭面而来，陈乐央拢了拢羽绒服，往周浔衍身边靠得更紧些，“我先陪你回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