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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意占有(25)

作者:雪花是个球 阅读记录
是啊,她欠他的偿还不尽。

“央央。”

他低低叫她。

“我在。”

很久以前他总是央央,央央的叫她,她最喜欢他这麽叫她,心里会跟吃了自己最喜爱吃的甜品蛋糕,一样甜蜜。婚后他多数情况下是连名带姓的叫她。

除了行夫妻之事时。

陈乐央默默等待他说接下去的话,周浔衍却是紧闭起双唇,不再开口。

阿衍……可能只是心血来潮突然叫她吧。

其实周浔衍想说的是—央央,如果后天拆线仍看不见,我们就办理离婚。

他会跟她办理离婚,放她自由,不是说他有多心善,也不是什麽怕拖累她,只是不想每日被她观看自己的丑态,再说了,好得相识一场,一个前夫总好过亡夫。

之所以没说出口,周浔衍自己也说不明,可能是觉得自己不会衰到极点,才二十六七岁,盲了右眼,光明少了一半。老天应该不至于专逮着自己下死手,对自己这麽残酷。话说在前头,总归有些许尴尬。

*

清晨,东方出现浅浅的鱼肚白。陈乐央站在窗户前,俯瞰底下医院道路上摩肩接踵的人群,三三两两地散开,又三五成群的围聚。大清早这样的景象,也就只有在医院才会见到。

“嫂子。”周叙之急匆匆地赶来,他眼睑下乌青,肉眼可见地疲惫。

陈乐央关心问,“昨晚没睡好?”

他笑笑说,“同事临时有事,我代替上了夜班,这不才下班,我换了身衣服赶紧过来了。”

这麽说他连续上了一天一夜的班?难怪看上去这麽疲倦。她建议,“那你还是早点回去睡一觉,你哥这儿有我。”

周叙之双手搭在冰冰凉凉的不鏽钢护栏上,“我已经一天一夜没来了,今天我哥拆线的日子,再不过来像什麽话。”

“你说你们亲兄弟斗什麽气,说不来还真就不来。”这事,前天晚上周叙之电话里和她说起过,当时她就觉得无奈又好笑,这会想起来仍想笑。

周叙之只好实话实说道,“这不给你们俩腾空间。”

陈乐央“噗嗤”被他这句话逗笑,他歪头看她,像是想到什麽有趣的事,笑容愈发明朗,“嫂子,我就说只有你能降住我哥,嫂子你真厉害。”

厉害?

陈乐央不好意思说是自己脸皮比较厚,死缠烂打。

“小时候,我就觉得只有你管得住他,记得有一次,他带着自己手里那一帮人,晚上要和另个帮派的约架,我劝不住他,只能找你,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你挡在他摩托车前,说什麽都不让他走,他为了避开你,却不小心带倒了你,把他吓得他连摩托车都不要了,因此放弃了去打架这个事。”周叙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得轻敲护栏,想起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不禁觉得有趣。

周叙之说的生动形象,她的脑海里已重现当时的画面,就记得当时自己倒地后,坐在地上抱着双膝哭,周浔衍蹲在地上不停地哄她,还向她保证不去了,这才消停。

陈乐央细白的手指压了压耳边的发,脸颊微微烫,“你都说了是小时候。”

“嫂子,现在仍然是。”周叙之确信。

“……”

陈乐央莞尔,不打算在与他深度探讨这个问题,正要揭过这个话题。周叙之却是再度开口,“嫂子有个事,我想有必要告诉你。”

与她有关?

他特意打电话约她出来,就不可能单单是閑聊。

“是有关我哥眼睛的事。”周叙之停了一下。

陈乐央心里一紧。

他接着说道,“我哥的右眼,眼内腔总是反複感染发炎,从而导致炎症蔓延到左眼,进而引起左眼总是有炎症、眼压升高的情况频频发生。这次手术目的是消炎加解压,却不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陈乐央听不太明白,“你是说右眼还是左眼?”

阿衍出问题的不是右眼麽。

周叙之十指有频率地轻敲着护栏,表情变得凝重,“左眼。”他侧转身看她说,“不,準确说是双眼。如果不遏制住右眼的病势,不但右眼保不住,左眼也会因为青光眼等病症失明。”

陈乐央接收信息能力迟缓,这会儿还有些懵, “那……那怎麽能遏制住左眼的病情?”

周叙之,“摘除右眼。”

陈乐央摇晃了一下身体,“一定要这样吗?有没有其他方法?”

周叙之点头。

“阿叙,你的意思是让我劝他做摘除……”说不下去,变了声调,哽道,“摘除术吗?马上吗?” 她隐约记起,周叙之曾在电话里说过这个,只是当时她心里混乱,想的都是阿衍在香港,我要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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