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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意占有(216)

作者:雪花是个球 阅读记录


空着的手往下探,周浔衍摸到了周弋毛茸茸的头顶。

“爸爸。”周弋擡头,周浔衍手指碰到他额头收回。

怎麽听着还有鼻音像是哭了,周浔衍讶异,难道是央央又训斥孩子了?

“小弋楼下生了什麽事?”

“爸爸。”周弋重複叫了声。

“嗯?妈妈兇你了?”

“爸爸,你什麽时候能好?”

什麽时候能好?

眼睛?

周浔衍愣住。

番外冀忱(1)

三月初,乍暖还寒,春风清扫树头的落叶,似雪花般的叶子纷纷扬扬飘落一地,铺成一张巨型的黄地毯。

“哗哗哗”扫帚打扫地面的声响,在还未彻底苏醒的城市里尤为突出,街头再到街尾,还未来得及清扫干净,风一吹又拂落一地。

环卫工人挺起身,单手叉腰,望见这一地狼藉,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想偷个懒于是就眺望远处。

恰恰看到两米开外的巷子里拐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瘸腿流浪汉。流浪汉单薄的身板上穿着一件不知哪里捡来的蓝色长袖T恤,裤子黑色的,因为他太高了,宽松的裤腿只到小腿肚,裸露出两节肤色尤为白皙的脚腕子,鞋子竟还是耐克牌,不用想也是哪个垃圾桶捡的三寨版。

除了毛发旺盛,他衣着虽有时破损,但总是是干干净净的,也没有臭气熏天的怪味。看得出来是个比较爱安静的人。

这不是第一次环卫工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流浪汉在这条街名气很响,他经常用不知在哪里捡的画笔工具在公园地上作画,起初还经常被人驱赶,后来听说是一位小学美术老师路过时被他的画技所折服,这位美术老师到学校里一宣传就每天有不少师生为看他作画而来,据说还有不少家长带孩子专门去求教。

某天,环卫工忍不住好奇心,早班结束,早饭都没来得及吃,跟着几个同样想见识见识这位大师的同事,结伴去了那个公园。

扒开围聚的人群,环卫工走到最前面,看到地上已基本快完成的画作,这是一张老妇人的全脸,无论神态还是外形堪比真人。不,他说得不準确,完全是真人模样,就好像照片打印出来得一样,而这幅画却是比照片更生动灵气。他语言匮乏,没学问形容不出来,但旁边的人都在赞称,“惟妙惟肖”、“神来之笔”。

难怪每来一个人都会为他的画技而惊叹,就连他这个不懂画没有艺术细胞的人都叹为观止。

不久后就有不少媒体前来拜访,但流浪汉只安心跪在地上作画,对他们的提问一概不答,偶尔有孩子上来求教,他会为其讲解,这才让对他不了解的人确定他不是个哑巴。

一晃神的功夫,流浪汉已到垃圾桶前,他一手往下按垃圾桶,一手伸进垃圾桶,在里面翻找一遍,找出两个空的汽水瓶,瓶子握在手里,流浪汉一瘸一拐地去往下个地点。

莫名来得一阵风,卷起地上的沙尘,环卫工不适的闭上眼,待他再睁开眼时,流浪已不知去向。

过了不久,环卫工听说全国各地多家媒体相继采访后,这位流浪汉成了“网红”,全国各地越来越多的慕名而来只为见他的真容。

有传言说,这位流浪汉曾经是国内某着名大学的老师,因工作上与领导生出分歧被陷害离职后精神错乱从而流浪街头。

也有说走艺术道路的十个天才九个疯,他们的精神世界与普通人的精神世界架构不同,可能你认为他是在流浪而他觉得这是他的极乐净土。

更夸张的传言说这位流浪汉是邻市沧元市冠全集团曾经的董事长,据说叫什麽纪云晟。最有意思的说法是,这位纪董事长是个软饭男,没有真实才干,当任两年就被他老婆也就是现在的董事长踹下台此后一蹶不振,没多久疯掉后被赶出家门。

但这个流言很快被打破,有好事的媒体亲自去采访陶董事本人,陶董事长看完他们给的几张照片后当着摄像头淡笑说:“大家真会说笑,我前夫虽失蹤了,但怎麽可能会是这个又髒又臭的乞丐。”各种传言满天飞,采访的话题也从画作转到了私人问题上,只是这位流浪汉依然一言不发,也有可能不是他不愿意答而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毕竟是个疯子。

几天后,环卫工和同事换岗,开始做下午班,他去了那位流浪汉所在的公园外围区域扫地。下午班往往轻松,只一个小时他就扫干净地面,坐在台阶上休息。

不远处流浪汉坐在石凳吃面包,他出名后收到不少人的投喂,据说他不收钱,包装的食物他会收但也不多收。

他在咳嗽,可能最近气温变化大,着凉了。听人说他睡在桥洞下,冬天冷,夏天热蚊子还多。流浪汉这种生存环境很正常,但他明明有机会脱离这种生活,出名后不乏在校生来观摩拜师,还有提出付他学费,但他都婉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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