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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意占有(20)
作者:雪花是个球 阅读记录
这只手周浔衍刚才在桌上摸找盖子时,粘到了桌上粘稠的汤汁。周浔衍顺从地摊开手掌,任他为自己擦拭。这十来天的照顾,与其说是习惯了,不如说是麻木了。
周叙之给他擦完左手,再给他把右手也擦了。不愧是外科医生的手,这双操作精密仪器得手,每一步的动作都是极为轻柔、细致。
首先必须承认周叙之把他照顾的很好,然而这种无微不至地照顾,却也使得他无能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示。
正因为他不需要同情,不需要怜悯,所以他才雇了护工。他宁愿要这种各取所需的关系。
哪怕是说照顾他到死……
但,应该不会很久,如果只剩下黑暗为伴,活着和死了又有什麽区别。
短短数十日,他已经把这种滋味尝了一番。若有一日,他成了废人,那他一定是这种选择。
晃神的功夫,周叙之已经给他擦拭干净。
周叙之去洗手间丢完纸巾回来,往凳子上一坐,察觉到他脸色不怎麽好。
“哥,是眼睛疼了吗?”周叙之担心地问。
这次周浔衍两只眼睛一起动手术,创伤面更大,自然更疼。
周浔衍往后仰,靠在垫高的枕头上,没回答的问题,而是请他帮忙,“阿叙,我手机在充电,帮我开机,看看有没有错过重要的电话。”
周叙之从墙插上拔下手机充电器,按了开关键,一副洞察一切的样子,眉开眼笑地问“哥,你是想知道嫂子有没有给你打电话对不对?”
周叙之不带犹豫地揭穿,使得周浔衍一愣怔,他不吭声,正所谓解释就是掩饰,那他就保持沉默。
手机屏亮了,两条未接电话的浮在通知栏上。
备注是央央母亲。
“哥,有两个未接是嫂子的母亲,来电时间早上八,需要回过去吗?”周叙之问他。
周浔衍左手一撑,再次坐起来,朝他伸手,“帮我拨过去,”
周叙之给他拨了过去,然后交还给他。电话很快被林毓真接到,“阿衍,打扰到你了。早上给你打这两通电话,是因为联系不到央央,想问问是不是在你身边。不过没事了,我们联系上了。”
林毓真知道他之所以打电话来的原因,索性一句话就给解释了。
她又说,“我听央央说你去国外了,你在外面饮食上一定要多注意,在自己国家待久了去别的国家,两个国家的差异,尤其饮食上的很容易引发肠胃不合,有一次我去马拉西亚,头一天吃了他们那边的餐,当天晚上因急性肠胃炎送进了医院。”林毓真以过来人的经历善意提醒。
周浔衍听完她说的话,礼貌而疏离:“谢谢,我记住了,阿姨。”
他从未喊过央央的母亲、父亲妈妈爸爸,不是说对他们有意见,只是喊不出口,只因为他连自己父母都很少这麽叫。
林毓真, “阿衍。我在开车,那就这样吧。”
周叙之就在旁听地一清二楚,那边一挂断,他立马开口赞赏,“难怪嫂子这麽好,看来都是言传身教。”
口是心非5
“哥,有个事我想说说自己的看法”。
周浔衍不吭声,等他继续说下去。周叙之坐床沿给他分析,“哥,我认为你住院这个是还是得和嫂子说,你这在外面一呆就是十数天,嫂子是通情达理地人,她不会多说,但不代表她不会多想。万一因这事生了间隙,影响夫妻感情就不好了。”
周叙之边说边观察周浔衍得脸色,好在他只是在听到“影响夫妻感情”这几个字时,面神经细微地抽了一下,就再无其他反应。进而继续试探,“你也听到医生说的话了,即使拆了线,视力想要恢複正常,都需要个把月,你瞒着爸妈没问题,你们不常见,可你和嫂子同在一个屋檐下恐怕瞒不过去。要不还是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来香港陪你?”
在听到最后那句话,周浔衍像是察觉到什麽,脸色刷地路边下来,语气冰冷地问他,“你是不是已经把我在香港做手术的事告诉她了?”
他如此聪明怎麽可能猜测不出?
周叙之弯弯绕绕一大堆话,前后铺垫,就是为了透出这个信息。这于直截了扔下一句“你住院的事,我告诉嫂子了,”效果大有不同。一个是毫无防备而感觉晴天霹雳;一个是循序渐进、婉转引入,由他自己思考得出的结论。
“哥,我确实—”
开门声打断了他即将要说的话。只见,护工左臂提着装的鼓鼓囊囊得购物袋开门进来,与他一块进来得还有一名推着输液车的小护士。
小护士往上瞅发现快滴空的输液袋,呀的叫了声,赶忙推着车上来查看,周叙之看她钻进来,忙起身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