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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意占有(144)
作者:雪花是个球 阅读记录
“爸还挺好的,你放心,妈她每天都会去陪他的。”
周锦庭两年前出了车祸,司机当场死亡,而他虽保住了一命,却成了植物人。
医生说醒来几率渺茫。
会议进行了五个多小时,出来时天已黑。
周浔衍和周叙之在门口告别,各自坐上自己的车回去。
“小赵,去观日湖。”
车开出一半路,周浔衍突然对小赵说。
陈乐央一个下午去了两个地方。她先去了父母那儿,但她现在是以死之人只敢把车停在别墅外围的小路上偷偷了望。
她看到父母的车分开进院子,看到林毓真在阳台上走了一圈,看到陈清宪出来和她说了什麽,两人一起回到了屋子里。
看到他们平安康健她就安心了。陈乐央拭干脸上的泪痕,依依不舍地离开这儿。
之后她先带周念去吃了个晚饭,然后就开去了她和阿衍的家。一样只敢远远的看。她等到入夜都没看到楼上的灯亮,也没看到他的车开进去。
等的后座安全座椅上周念都不耐烦地打哈欠,“Mamma, voglio uscire a giocare”
陈乐央擡表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会不会是去出差了?
“你想去哪里玩?”陈乐央扭头问她。
“Non voglio restare qui(不想待在这里。)”
陈乐央想想今天只能作罢,“妈妈带你去泉海最漂亮的地方好不好?”
“OK”丫头很开心。
“念念,我们在中国要说中国话,知道吗?”
“我知道了,妈咪。”
与此同时,小赵刚把车在停车位中停好。
这几年来了数不清多少次了,哪里停车最方便,哪里最靠近观日湖进口,小赵早已熟记于心。
周浔衍在西装外面穿上短款羽绒后自车上下来,他打开了手中的盲杖。
盲杖从一节变成了三节,他点在地面上。
他这三年多来视力一直是稳定状态,白天对他影响不大,晚上如果没人在身边,就很难一个人出门。
是以在两年前他学会了使用盲杖出行,再也不需要仰仗任他人。
周浔衍独自一人走入进口,观日湖泉海的地标性旅游景点之一,每逢节假都是人满为患。
今天好像是圣诞节。
观日湖的扶手上都绑着红色的彩灯,湖边每隔一段路都有一颗闪着五颜六色灯光的圣诞树。
周浔衍盲杖点着地面往前走,背脊笔直,步态从容,单从后面看,没人会看出他与旁人有什麽区别。
只有面向他而来的游客,见到他的不便都会纷纷给他让行。
他常坐的长椅没有人。
周浔衍坐进去,又和每次来时一样望着对岸一处发呆。
明明上周三才来过,不知怎麽的今天特别想来这地方坐坐。
陈乐央牵着女儿坐在长椅上,阔别近四年,再来观日湖让她回想起与阿衍有关的种种美好的事情。
他们共赏一轮明月,他背着她在步行道上漫步,他们在两岸高楼、七彩灯光、熙熙囔囔的人群见证下接吻。
阿衍没死,这个消息是纪云晟带给她的,用他的话说,游戏才开始,怎麽能让她抑郁而死,这样多没意思。他还掐着她的脖子告诉她,就是要让她每天经历,想念一个人到极致,却永远碰触不到的痛苦。
纪云晟无疑是心狠毒辣的,但她那时确实因这个消息而重新振作起来。
熬过了这几年。
而阿衍呢。
他这三年半一定过得很苦。
陈乐央想的太投入,以至于感觉到手中一空时,她的女儿已不见了蹤影。
“念念!”她的心髒似被敲碎,从头到脚一阵寒意。
周念这麽小,万一不小心被人推倒或是被坏人抱走怎麽办?!
“念念!”她大喊。
周遭人太多,她的声音被淹没在沸腾的人群中,她向着一个方向边跑边喊,如果找不到念念她会疯的。
是央央的声音。
周浔衍怀疑自己産生了幻觉,他好像听到陈乐央的声音,他正要起来时,感觉到有什麽东西拽他的裤腿。
他低头看,发现一个个子小小的孩子。他看不清楚她的模样,但从披散下的头发判断她是个女孩,个子好小,看着和阿叙他家的小姑娘一样高。
阿叙家的孩子今年两岁八个月,和她也差不多吧。这麽小,她的家人怎麽会这麽不小心。
“小朋友,你家人呢?”他用平时和阿叙家小孩说话的柔软语调,“有爸爸、或者妈妈的电话号码吗?”
周念一听到妈妈两个字一下哭了出来,她放下这个叔叔的腿,想去抓他的手但手没抓到只能握住他手里的那根短短的棍子。